都烟消云散了,转而化作一阵强烈的心跳和紧张。
她终于放弃穿那些性感得过了分的吊带、短裙,身着纯白长裙;也抛弃了那些繁荣奢华的珠宝配饰,只采用圆白珍珠作为点缀。整个人拎着裙摆,缓缓地走来,像是天女降世,神圣得不可侵犯。
“二少爷,去接接啊。"易叔都比他会来事,暗戳戳地提醒着。俞之如大梦初醒,收回视线,没应。
他没想去接她,从楼道到车旁,不过十几步的路程,就算是真公主,也不至于娇气到这种地步。
易叔摇摇头,自己下车,毕恭毕敬地对二少夫人点点头。“二少爷等您很久了。"他不忘为俞之美言。温栗迎不以为意地扫了眼车窗里男人的侧影,很不屑:“他才不会想等我呢。”
上了车,两人无言,只用余光去触彼此。
易叔依旧很懂事,开了车,就将挡板升起,给二人留独处空间。独处是安静,但也尴尬。
仿佛昨天水濡交融、吻得不分彼此的不是他们。温栗迎故意不去看他,是为了掩饰自己心底小小的尴尬感。她没经历过那种亲密,自然也不知道发生这些后她要怎么面对俞之。索性当他是空气。
温栗迎从手提包里取出一副珍珠耳坠,在自己的耳垂上比划了比划,刚刚急着出门,一时间忘记戴上。易叔的车技很好,开得又缓又稳,她轻松地带上了一只,可另一个却怎么都戴不上。
她清了下嗓子,将那只耳坠递到俞之面前。“诶,帮我戴下。”
俞之闻声掀开眼皮看她。其实自从温栗迎上车,他就在偷偷打量她。她眉眼还算舒展、平缓,不像是生气的样子,昨天的事应该算翻篇了。看来昨天那番哄,她很适用,俞之在心里记下。他抬手,接过那枚珍珠耳坠。
那东西坠在她耳垂上,光彩熠熠,浑圆可人;但在他手指间捏着,却那么小巧,好像一不小心就能捏碎一般。
有求于人,温栗迎往他那边凑了凑,有些骄傲地稍仰了些脑袋。是真的很像一只高贵又傲娇的布偶猫,会耐心而温柔地将自己的毛舔舐得柔软而香。
俞之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偷滚了下喉结。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她瓷白而圆润的耳垂。他突然有点紧张,想为她戴上,可举起手时,俞之发现自己的指尖竞然是轻轻颤的。他在紧张?
他居然会为这种事情,紧张。
俞之有一瞬间地自己看不起自己。可温栗迎今天太不一样了,美得仙气飘飘,身上萦着的不知是那种花香,比玫瑰要艳、比桂子要盛,随着她的靠近,墓地撞进他怀里。
无端地产生了些燥热。
“温栗迎。"他稍挑尾音,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你是不是紧张。”俞之没这样想,但当下,他迫切地需要说点什么,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温栗迎转过脸,从上到下地看他。
只可惜,她没有俞之相面知微的本领,没看出来俞之极力掩饰着的无措。她只将俞之这句话当作一句挑衅。反正他们之间经常这样。温栗迎下巴挑得更高,她紧盯着他不放,葱白的手指点在他肩前,一下一下地落着"开什么玩笑!我才不会紧张呢。”多大的场面,她都见过。
十二岁时她升入玛利曼中学,随手改造的校服设计,至今仍被沿用;十六岁时她被破格录取到哈罗公学交换,作为其历史上的第一位女学生;二十一岁时她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在剑桥大学的校庆上做全英演讲,有英国皇室成员为她颁冕授奖……
区区去一个俞园,哪里值得她紧张。
今天有没有哪里可能做得不好,杨茹静会不会不喜欢她,俞家人好不好相处,她都没想过。温三小姐从来没在这方面碰过壁,她向来很招人喜欢。“没有谁值得我紧张,全世界都爱我。”
温栗迎挑了下乌黑的发尾。
更扑面的香气袭来,俞之感觉自己的呼吸、心跳、血液流淌都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