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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一个图层(2 / 4)

的话,却只是幽幽地叹了口气:“堂兄,你可知,为何这次投资这小小的红砖坊,我却非要拉上你和两位姐姐一起凑份子吗?”崔霖一怔,对啊!

堂弟崔桃简作为家主崔宏最看重的嫡子,出门游学,族长怎么可能不给他充足的私房钱?更何况他母亲出身同样显赫,临行前必然塞了不少体己。他完全有实力独自吃下这个小项目。

崔桃简没有卖关子,直接说了答案:“我的钱……大部分都用来购买另一种东西的配方了,泥灰的配方。”

他看着堂兄疑惑的眼神,解释道:“就是工坊主说的,用来保护红砖外墙的那种泥灰。它并非普通的黄土泥巴,而是需要掺入一定比例的石灰、煤渣粉甚至细砂,经过特定配比和加工而成,其坚固度和耐水性远胜寻常泥土。而大量、稳定且廉价的石灰和煤渣,恰恰是徐州才容易获得的东西。”他幽幽道:“这红砖,恐怕也是一样的道理。这里有大量的煤船来回,提供燃料,有一点小钱的农人赚到点工钱想盖新屋,更有无数工坊和城市建设产生的大量建筑……他们不需要青砖这种能用千年的好物,红砖就足够了。”“可是在荆州呢?"崔桃简摇头,“普通的贫苦农户,能有三间茅草屋遮风避雨已算安居,谁会去买砖石?而真正的富户豪强,如你我这般的子弟,修建庄园坞堡……你会用么?”

崔霖哑然,他要修庭院,那必然是追求坚固耐用、彰显气派,又岂会看得上这廉价脆皮的红砖,而不用更体面坚固的青砖?贫者买不起,富者看不上。他若贸然在荆州开办红砖坊,估计……就是一个血本无归,让他本就不富裕的口袋雪上加霜。崔桃简看打消了兄长的想法,淡定地靠在马车壁上,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用青砖砌成的淮阴街墙。

莫名就觉得,徐州的繁荣,并不只是一件孤立的技术。那位背后的主人,有一种神仙般的手法,把从原料供应、产物成本、甚至是那些普通人的想要什么、买的起什么,会为什么努力,都一一料到,如棋中圣手,随手一招,便妙到巅峰,接四面八方之势,席卷天下棋盘。

那是煌煌的人道大势,非人力可抵挡。

难怪父亲心中惊惧,换他,他也惊惧啊。

就在这时,崔桃简突然发现,自家堂兄整个人在一瞬间崩紧了,目光死死地盯着车窗外,仿佛想跳出去,把看到的东西掐死。崔桃简伸头向他所在方向看过去。

便见长街之上,有个眼下带着点青黑的疲惫普通青年,一身玄衣滚着金边的徐州官服,正捧着茶缸,提着煎饼,缓缓走进了处青砖高楼的徐州政厅之中。崔桃简心中了然,但也不好劝,只能当没看到。开玩笑呢,这位是徐州的高官,虽然年纪和堂兄弟相差无几,但论身份,他和自己的父亲才是一辈的,自己和堂兄连见对方的门路都找不到。就算是徐州那些换真假孩子的话本子,也没法把堂兄和那人再写到一个剧情里去了。

这就是命啊!

淮阴,千奇楼上。

江临歧一手端着温热的豆浆,另一只手拿着夹了肉糜和咸菜的煎饼,一边快速吃着简易的早餐,一边开始浏览今日的第一批文书。作为千奇楼的实际主事者暨徐州情报系统的总负责人,他的每一天都是从满负荷开始,加班是家常,出差更是便饭。尤其是去年那场波及范围极广的天灾,虽然凭借徐州的应急体系没有酿成大规模动乱,但各地滋生的小麻烦简直多如牛毛,像野草般除之不尽。逼得他连年节都在青州那破地方加班度过。

想起青州,他脚后跟似乎又隐隐作痛一一那儿的火炕设计不合理,漏烟呛人不说,烧炕的伙计还总把握不好火候,呆了两个月,脚后跟烤得干裂出血,他还该死的对昂贵的羊毛脂过敏,只能任它疼着。而且青州那边的民风也是真彪悍,前任广阳王郭虎在时,强力禁止私盐买卖,结果反而催生了规模空前的走私网络。这些盐贩子以村落、坞堡为据点,武装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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