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星黑沉晦暗的眉眼，往余白那边挪了挪。“真该拿个镜子让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比那妖鬼估计还要妖鬼。”“你说什么！”
何毓秀立刻告状：“宝，你看他，又吓唬我。”她这次不是装的，是真有点被江厌星给吓到了。这次从沧州回来，何毓秀明显感觉江厌星有些不一样了，那种变化不是面貌的变化，而是气息的变化，虽没有以前那么锋芒毕露，好像一靠近就会被划伤一样，可收敛在刀鞘里的剑并不意味着不危险，因为隐在暗处，反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鞘伤人。
“江厌星。”
一般两人拌嘴吵架余白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因为她知道他们也就是闹着玩的，不会真的动手更不会放在心上。这回江厌星有点奇怪，他好像真的生气了。“江厌星。”
余白又唤了一遍，少年难看的脸色只好了一点，他狠狠瞪了她一眼，扔下她们一跃从丹炉里出去了。
那动静之大，换作普通的丹炉被他这么冲撞，早就破了。何毓秀心有余悸拍了拍胸口：“这家伙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突然的发什么脾气？我不就是好奇一下那个妖鬼长什么样子吗，这也要生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喜欢我吃我的醋呢……
嗯，等等？
吃醋。
嚅，瞧她猪脑子，她怎么忘了这家伙对余白有好感的事了？“没有的事，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千万不要产生误会而感到困扰。”余白怕她多想，这么说道。
“？！你知道了？”
余白点头：“之前我看到他偷画过那个女生，嘘，你别给他说我给你说了，我答应帮他保密的。”
何毓秀懵了：“他偷画……等等，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他怎么可能有喜欢的人呢？不是，他怎么可能喜欢别人呢？”余白莫名：“怎么不可能？江厌星再厉害也是人呀，有喜欢的人再正常不过了。”
“不是………
“你们两个还要在里面待多久？”
丹炉之上沈宿眠冷着脸，居高临下看着炉里的两人。余白和何毓秀赶紧从里面爬出来，见她们浑身被炉灰弄得脏兮兮的，沈宿眠嫌弃地扔了个清尘术过去。
“时间刚好，恭喜了，赶在十日内突破了。”沈宿眠这声恭喜不咸不淡，因为他实在不觉得这么久才突破到筑基有什么好值得恭喜的。
但下一秒，在余白周身沾染的苍生炉其他炼化过的人的气息消失过，他感知到了什么瞳孔一缩。
“你悟道苍生了？！”
余白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好像是诶，玄寂也这么说，他有佛心，他说的应该是真的。”
沈宿眠的心情很复杂，原本他把人扔进苍生炉也是奔着死马当活马医，让她在各种灵门里多经历经历，见见众生，心境没准就突破了，不曾想她不光突破了心心境，竞然还悟道了。
还是同她老祖宗一样的苍生道。
………恭喜。”
这一声恭喜是发自内心的恭喜。
“谢谢沈师兄，我能成功突破多亏了你，大恩不言谢，听说天墟里面不光法器灵宝多，稀有灵植也不少，我到时候给你采点带回来炼丹。”余白的大饼张口就来。
“对了师兄，江厌星呢？刚才他出来你可有看到他去哪儿了？不会继续给你试药去了吧，他身上有伤，试药的事情可不可以宽容几日，等他伤好了再说。“伤好了再说？是从天墟回来了再说吧。”“哎呀，总归是要回来的，你放心，他不是那种耍赖的人，不会放你鸽子的。”
沈宿眠冷哼了声，从袖中取出一片天青色玉牌，玉牌是云纹形状，从云纹间有一道"Z"字裂痕，辟地开天。
“这是？”
“天墟令。天墟除了人之外，仙魔妖鬼灵都能自如进入，但只有持有天墟令的修士才能入灵冢。天墟令有限，本来轮不到你这个五灵根头上，谁叫你踩了狗屎运悟了苍生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