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巨响如开天辟地,震得整个晴水城都在发颤。
六宗长老、弟子无不心颤胆寒,此等声势……
也有担心苏婉城主,聊她必是凶多吉少。
城主府方向烟尘冲天,浓黑的罪蚀之气裹挟着碎木砖石喷涌而出,却在半空突然凝滞……
无数道金芒从烟尘深处炸开,如燎原之火般窜向那些狂欢的罪族,触到金芒的黑气瞬间发出“滋滋”的灼烧声,罪族的嘶吼凄厉得像被投入沸油的活物。
“是锁罪符!”
星罗观的周玄清眸眼猛地亮起,满眼都是惊艳之色,大喜道:“苏婉城主,这是……设了反杀局!”五宗长老齐齐变色,望向城东玄天楼的方向。
那里正有一道金光冲天而起,如擎天之柱般撑住了将塌的天幕,金光中隐约可见“玄天楼”三个古字,正是晴水城最喧闹的一处阁楼,人多眼杂,谁都能进。
谁能想到,护城大阵的真阵眼竞藏在那里!
“好一手偷天换日!”
凌虚子拂尘上的银丝飘拂,不知是惊是叹,道:“城主府那处阵眼枢纽,竟是她故意露的破绽,埋的全是“锁罪符’。她料定若有祸事,罪族必去破阵。便以此为饵,引他们聚在一处,用符力一锅端!好,好!”
悟原法师宣了声佛号,声音里也带着些许动容,道:“寻常城主遇此危局,怕是早已慌了手脚。苏城主却能临危不乱,反设杀局,这份魄力,这份算计……了不起。”
果不其然,城主府的烟尘里传来罪族气急败坏的怒吼:“贱人!竟敢欺我!”
随即却是更密集的惨叫,显然那些扑在城主府“阵眼”上的罪族,正被锁罪符的金芒成片绞杀。玄天楼顶,苏婉一身湖蓝宫装已被血污浸透,鬓边碎发黏在汗湿的额角,却半点不见狼狈。她握着半块碎裂的玉符,指尖仍在溢血,想诛杀罪逆,不是没有代价……
这就是强行催动锁罪符的反噬。
可她眼神里的锐利却比金芒更甚,望着城主府方向的惨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硬的弧度。
这便是她的风格,从不寄望于侥幸,从不屈于凶威。
早在接到冰原秘境的消息时,她就料到罪族会铤而走险,暗中将阵眼从城主府移至玄天楼,又在城主府埋下锁罪符,布下这局“请君入瓮”。
她要的从不是被动防守,而是让罪族知道,她晴水城的城主,不是好拿捏的软柿子。
“可惜……还是未能尽全功。”
苏婉突然抬头,望向城主府深处那团愈发浓郁的黑气。
那里,一个佝偻的老者正缓缓走出,灰袍下的手轻轻抬起,周遭的金芒便如冰雪遇阳般消融。他每走一步,锁罪符的金光就黯淡一分,连玄天楼里担负着整个护城大阵的玄天玉碑,都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灵神后期!!”
李庆鸿的七星剑剧烈震颤,声音发寒,道:“是罪族的“老鬼’!”
老人的声音像磨了十年的砂纸,透着股令人牙酸的冷,看向玄天楼方向,淡淡道:“小丫头,有点手段。可惜,你惹错了人。”
他掌心凝聚起一团黑气,那黑气里翻涌着无数魂灵,正是被罪族吞噬的修士残魂,瞥向玄天楼白玉碑,道:“这阵眼,我拆了。”
黑气脱手而出,如墨染的潮水般扑向玄天楼。
玉碑发出一声悲鸣,裂开蛛网般的纹路,护城大阵的最后一丝光幕“啵”地消散。
苏婉猛地喷出一口血,却死死攥着玉符碎片,眼神没半分动摇:“想拆我的阵?先问问我手里的锁罪符答应不答应!”
她突然将玉符碎片往空中一抛,碎片炸开成片金雨,竟在老者身前凝成一道临时的符墙。
老者被阻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怒哼一声:“找死!”
然而苏婉却不再恋战,反手抓住两个幸存的玄天馆弟子,脚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