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呼吸轻轻起伏。她的腰肢像被春水浸过的柳,一个旋身,赤裙如焰舌舔上玉柱,银丝音符被她的裙摆扫过,竟发出猫儿似的呜咽……
最要命的是她的眼,似乎每个人都觉得,她只在看他。
眼尾晕着层天然的绯红,似含着水汽,又似淬了火,一眨一眨间,竟有细碎的粉光从她眼睫上落下来,飘到雅间的竹帘上,悄无声息地泅开一小片桃色。
“………”
素衣女子忽又轻笑一声,指尖轻轻划过李为舟的茶盏边缘,声音压得比箫声还低,道:“红绡姑娘的“眼儿媚’,连灵神境的大修都曾看痴过呢。公子你瞧,她腰侧那道银线……”
李为舟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果然见红绡赤裙腰间缠着道银线,随着她俯身旋舞,银线勒出的弧度愈发惊心动魄。
他并不知,那不是普通的线,是合欢谷以“情丝”炼就的法器,每颤动一下,就有一缕极细的魅惑灵力钻进人的识海,像藤蔓似的缠上神魂。
旁边雅间内已有修士忍不住低吟出声,灵力在体内撞得衣衫猎猎作响,还有人甚至开始解开衣衫,自己抚弄起来……
当然,这些外人看不到,也听不到,只有舞台上的人能看到。
箫声陡然转急,像情到浓时的喟叹。
红绡忽然踮起脚尖,赤足点在曼陀罗花心,双臂张开如蝶翼,赤裙瞬间涨开,裙角的焰纹竟真的燃了起来,不是火光,是无数细小的粉色灵蝶,从她裙褶里钻出来,绕着舞池飞了一圈,又齐齐朝着三楼雅间扑来。
灵蝶翅膀扇动时,散出的粉雾里竞浮出幻象:有的是月下对饮的剪影,有的是帐内交缠的影子,最前面那只灵蝶停在李为舟的茶盏沿上,幻化成个眉眼肖似师娘的女子,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下盏沿的茶汤。李为舟:“?!”这种下流幻象,真是不堪入目啊。
侯海坤早看得面红耳赤,灵力在体内乱撞,喉结滚了滚,却死死咬着牙不敢出声。
他看见的竞是老楼主的小爱妾,正穿着红绡那样的纱衣朝他笑………
红绡似是嫌幻象不够,忽然收了舞步,站在曼陀罗花心上仰头望来。她的赤裙无风自动,领口敞得更开了,露出胸前挂着的枚心形玉佩,玉佩被体温悟得发烫,竟透出层水光。
她指尖捏住玉佩轻轻一转,玉佩裂开道缝,涌出的不是灵气,是更浓的粉雾,雾里传来她的声音,软得像棉花糖:“公子……过来呀………”
那声音直钻进识海深处,李为舟识海的小镜虚影似乎啐了口,就一下镇灭了。
舞池的黑气终于彻底翻涌起来,缠着粉光爬上玉柱,银丝音符被黑气蚀得变了调,竟成了男女欢好的靡靡之音,听得人骨发酥,头皮发麻。
红绡猛地旋身,赤裙化作巨大的蝶翼,翅尖扫过地面的曼陀罗花纹,那些桃红色花瓣忽然竖起,像无数只竖起的眼,齐刷刷盯着三楼。
她的身影在蝶翼中若隐若现,赤足踏在花心的刹那,整个人竞化作道粉光,穿透灵蝶幻象,直奔李为舟而来,他是三楼唯一一个还清醒的存在。
这哪里是舞,分明是将全身修为化作了勾魂索,要把人的神魂都勾进她的裙裾里。
素衣女子的呼吸也乱了半分,眼尾瞟着李为舟,似在看他会不会失态,目光隐有期待。
一只玉手,忍不住摸向了李为舟的左腿……
粉光扑入雅间时,李为舟终于抬了抬眼,他指尖的茶盏轻轻一顿,茶汤里忽然浮起层五行灵气凝成的水膜,粉光撞在膜上,发出“啵”的一声轻响,像极了完事后拔出来的动静。
红绡的身影在雅间外僵了一瞬,赤衣上的焰纹黯淡了半截。
她望着李为舟那双平静无波的眼,忽然咬着唇低笑起来,笑声里带着点不甘,又带着点隐秘的兴奋:“好……好个五行宗掌门……”
显然,已经得了龟奴的信。
话音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