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大年初一就鸡飞狗跳，但是也就只在小小的院子里。
这点儿屁事儿，放在整个四九城，那就啥都不是。
而在东城区北沿河大街，王府井附近的一栋三层小洋楼里面。
娄家兄弟这会儿正聚在一起，商量着家族未来。
“大哥，这世道，我是越来越看不清了！”娄振业对堂兄娄振华说道。
“我也差不多，这国家不要发展经济了吗？”娄振华也长叹一声。
现在实行的计划经济，在娄振华这样的商人眼里，这完全就跟小孩子过家家差不多。
虽然物尽其用了，只要严格执行，也不会出现什么漏洞。
但是这些东西的附加价值完全体现不出来，人们手里有钱也买不到好东西。
而那些有价值的东西，却往往到不了最需要的人手里。
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这些事，他说了也不算。
甚至整个商人群体，在这会儿完全没有话语权。
“要不，咱们还是放手吧！”娄振业说道。
这四九城的产业，现在上交了绝大部分，剩下的那点儿，留在手里也只能干看着。
虽然吃穿不愁，可是什么也做不了，太难受了。
“放手容易，可是咱们能放吗？”娄振华说道。
“我觉得，待在这边也没啥作用了，咱们出去吧！”娄振业说道。
“我再想想！”娄振华还没彻底下定决心。
想走当然能走，可是这一去，今生还有机会回来吗？
娄振华现在也五十多岁了，故土难离啊！
“大哥，我不准备再等了。我准备这几天就走！”娄振业说道。
“这……”娄振华想要挽留，却也没有理由。
但是任由堂弟离开的话，他今后的日子怕是更不好过！
要是换成几年前，或许还没事儿，那会儿公私合营还没结束，他还有些作用。
但是现在，他手里的筹码几乎没了，堂弟这一走，他怕是要受牵连了啊！
“晓丽也到了相看人家的年纪了。”娄振业说道。
“晓丽今年二十了吧？确实是该嫁人了。”娄振华想到了侄女的年龄。
“晓娥也十九了，大哥你不也得考虑考虑。”娄振业又说到了娄晓娥。
“是啊……可是现在这局面，所谓的门当户对就是个笑话！”娄振华说道。
他们这样的家庭，找个所谓门当户对的，难道要抱团取暖？
而且即便抱团又有啥用？这个国家现在没有他们这个阶级生存的土壤。
“大哥，难道你想给晓娥找个泥腿子？”娄振业问道。
“什么泥腿子，人家是无产阶级！”娄振华说道。
“可是，这样做，真的有用？别媚眼儿抛给瞎子看，人家根本不当回事儿。”
娄振业说道，他才舍不得委屈自家闺女呢。
“有没有用谁也不知道，但是我想试试。”娄振华说白了还是不死心。
“我看，我还是把家产卖了，然后出去算了。”娄振业不打算留在四九城了。
“随便你吧！”娄振华挥了挥手，堂弟做什么决算，他也管不了。
只是他要好好合计合计，自己会不会受到牵连了。
见堂兄依旧不愿意离开，娄振业也没办法了。
其实在几年前，他就已经准备离开了，当时女儿得了怪病，准备出去求医。
只是还没做好万全准备，女儿的病却因为一个厨子的手艺给治好了。
所以他也就没急着走，可是现在他觉得不能等了。
留在这边，或许今后有转机，但是也有可能会越来越糟。
现在已经比起几年前要紧张了不少，再不走，娄振业怕真的走不了了。
娄振业离开了娄振华家，娄振华却开始思考，如何划清界限，免受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