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绽放的惊雷霹雳,向着师妃暄电射过去。这一剑,令师妃暄都生出避无可避、挡无可挡,连肉身带灵魂,都将被彻底洞穿的错觉。
不过错觉终归只是错觉。
以师妃暄的灵犀剑心,哪怕真给敌人的兵刃刺入心脏,下一刹就要身死当场,她依然能不惊不惧,从容面对。
此刻那错觉亦未对她造成任何干扰,面对嬉嫔这堪称惊艳的绝杀一剑,师妃暄亦只遵从本心之中,某种仿佛来自冥冥天外的玄机指引,刺出了简简单单的一剑。
这一剑,亦好似一道破开黑暗,割裂夜穹的闪电,与嫔嬉那惊雷霹雳似的剑光针尖对麦芒般碰撞在一起。
铛
又是一记悠长清越的铮鸣。
肉眼可视,宛若透明水波的狂暴剑风四面冲击,将小巷地面切出纵横交错的平直裂痕,两侧巷墙更是先绽开密密麻麻的裂痕,继而轰地一声,分崩离析,塌下两丈多长的一段。
师妃暄后退两步,脸色微微一白,唇角溢出一抹血渍。
棺嬉剑道修为虽不及她,但功力与她却是不分轩轻。
而嫦嬉最后那绝杀一剑,已然颇具功底,已能将天魔功的威力,发挥地淋漓尽致。
如此硬撼之下,师妃暄给天魔气攻入经脉,已然受了内伤。
不过师妃暄都受了伤,嫦嬉自然更不好受,身形直接给震得向后飘飞出去,口中亦喷出一小口血沫,脸色也变得苍白如纸。
但嫦嬉眼瞳却亮得惊人,对着师妃暄嫣然一笑:
“多谢妃暄妹子指教…”
说话间,已借着被震飞的力道,一口气飘出五丈开外,落地之后脚尖一点,身形疾转,瞬间没入夜色之中。
师妃暄平复一番翻腾的真气,感觉有些莫明其妙:
棺嬉这次找上她,究竟是为了什么?
说决斗吧,也不像决斗,说戏耍吧,又下了狠手……
实在想不明白嫦嬉究竟是什么用意,师妃暄也只能无奈摇了摇头,回挂单的感业寺疗伤去了。至于这边倒塌破损的巷墙,明天再来给主家赔偿吧。
棺嬉一路飞掠至永安渠边,也没走桥,径直朝着河对岸陆宅后院水榭纵身跃去。
一跃横越十来丈,势将尽时,她把剑鞘往水面一扔,脚尖在剑鞘上轻轻一点,又借力往前飞掠出五六丈,轻盈落到水榭露台上。
往前飞掠之时,她还顺手用天魔丝带把漂在水面的剑鞘套了回来。
刚刚落到水榭露台,嫦嬉便一个踉跄,赶紧抬手扶住水榭木墙,跟着又手按心口,轻咳了两声。她方才乃是落于下风,强行爆发才勉强扳回局面,硬碰之下,伤势比师妃暄就要更重一些。之后又没好好调息,一路飞掠回来,还径直飞越十多丈宽的河渠,难免牵动伤势。
不过她并不在意,唇角反而微微扬起,绽出一抹得意笑意。
方才她可是用剑术跟师妃暄拼了个两败俱伤。
哪怕她伤势更重一些,但只凭那最后一记爆发绝招,也绝对够资格获得与师妃暄、独孤凤一样的印记了。
正开心时,陆沉声音倏地响起:
“怎么又受伤了?”
棺嬉吓了一跳,看着鬼影般凭空出现的陆沉,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又露出一个得意灿烂的笑容:“我方才与师妃暄斗了一场,用剑术与她拼了个两败俱伤!”
“哦?”陆沉眉头一扬,也没拆穿她所谓“两败俱伤”的成色一一通过剑灵印记,千丈之内,他能精准感应到师妃暄的气机。
从气机判断,师妃暄固然有伤,但比起面前的嫔嬉,可是要轻了许多。
“你就只是这么“哦’一声吗?”
馆嬉嘟嘟小嘴,一脸幽怨:
“人家可是用剑跟师妃暄战平啦!”
陆沉想了想,道:
“那……恭喜?”
“太勉强了。”
棺嬉又嘟了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