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借口。他这般年轻,想要儿子还不容易?我阴癸派有的是百媚千娇的处子,都可以给他生儿子。”
“对呀。但他连这种不靠谱的借口都说得出来,可见他的确无意天下。”
馆嬉看着祝玉妍,一脸认真:
“师尊,嬉儿说过,陆沉并非凡夫俗子,他所追求的,并非世俗间的富贵权势。以他性子与追求,便是有人将江山拱手相让,请他做皇帝,他也会嫌麻烦拒绝呢。”
祝玉妍凝视嬉嬉,眼神有些奇异。
良久,叹息一声:
“嬉儿你句句都在为陆沉说话……但,他可知道你的真心?”
棺嬉一滞,笑容有点发虚,眼神也变得飘乎。
祝玉妍也是曾经刻骨铭心爱恋过的过来人,一眼就看出端倪,叹道:
“他和独孤凤已经在一起了吧?你和他,怕是连手都没有牵过……”
“师尊,你未免太小看嬉儿了!”棺嫔嘟着小嘴,“手还是牵过的!”
虽然不曾十指交扣,但掌对掌疗伤,手心贴手心,手指碰手指,四舍五入也能算牵手了!
看着嬉嬉那不服不忿的样子,祝玉妍眼中浮出一抹笑意:
“绾儿美貌,倾国倾城,没人能抗拒你的魅力,只是有时候,你若真心想要得到,便得主动去争取抢夺……
说着,抬手去抚棺嬉秀发。
哪知嬉嬉身形一闪,避开她手掌,挪移至数尺开外。
祝玉妍眉头一扬:
“怎么,连为师都不相信了么?”
馆嬉吐吐舌尖,俏笑道:
“师尊别生气,只是您方才演得有些过了。依您的性子,现在怕是恨不得能亲手杀了陆沉,又怎会鼓励嬉儿主动争取?您分明是想让我放松警惕,制住我的穴道,将我带走。”
祝玉妍沉默一阵,缓缓说道:
“你虽猜中了为师所想,但为师对你的鼓励,倒也是真心。”
嫔绾眨眨眼:
“为何?师尊不怕嬉儿天魔大法止步十七层么?”
祝玉妍仰首凝望夜空,眼神迷离:
“因你说的也有道理,强迫遗忘,只是自欺欺人,时间越久,越会刻骨铭心。
“你自幼就倔强,与圣门其他人都不同,颇有些特立独行。如今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为师亦无法强行改变……与其如此,倒不如赌一赌你的选择。”
说到这里,她声音低落下去,宛若呓语:
“就算赌错,至少……陆沉也是个重情重义的……”
她眼神变得幽深晦暗,良久,又怅然一叹,看向馆嬉:
“嬉儿如今连为师都能防住,又有陆沉相伴,以后倒也不必担心你吃亏了.……”
虽她语气听来似是欣慰,可绾嬉总觉似有些微妙,问道:
“师尊要做什么?”
“没什么。”
祝玉妍摇摇头:
“只是一时心有所感……嗯?”
她看向陆宅后院方向:
“陆沉来了。此子心狠手辣,又爱记仇,为师虽不惧他,但为免你左右为难,还是不要与他照面的好。馆儿好自为之。”
说完身形一闪,衣袂翩扬间,转瞬就飞掠至河对岸,没入夜色,消失无踪。
看着师尊那急着离开的模样,绾嬉绷着俏脸,好不容易才压下了唇角一一师尊方才那样子,像极了落荒而逃呢。
不过,部山之战后的陆沉,连阴后都要对他避之唯恐不及了么?
正想时。
空中传来一阵衣袂破风声。
嫦绾仰首望去,就见陆沉背对明月,大袖飘飘,宛若鹏鸟一般凌空滑翔而来,直接越过十四五丈的河面,落到了小船之上。
之后他一边四下环顾,一边说道:
“阴后方才来过了?”
嫔嬉颔首道:
“来过了。别找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