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李密的儿子,只待打下洛阳,他就要成为新朝太子,迎娶宋缺之女,将来更能继承江山,成为中原帝皇。
以他身份,原本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焦点,受人尊崇,可是现在,居然被一个来历不明的武夫抢了风头……
李天凡心里不痛快,表情自然也有些难看,看着陆沉的眼神,隐隐透着阴沉。
沈落雁知自家公子嫉妒心重,在旁低声提醒:
“公子,密公叮嘱过,不可得罪陆沉。”
李天凡面沉如水,冷声道:
“本公子知道。”
沈落雁又道:
“陆沉如今并无势力归属,仍是江湖散人,我等或可尝试招揽一……”
李天凡神情更加不悦,但为了自家大业,还是勉强点头:
“交给沈军师了。”
李唐厢房中。
李世民目光炯炯,远远看着陆沉,询问身边一众心腹:
“神剑公子乃当今第一年轻天才,以他年纪,未来前程无量,大宗师都未必是他的终点。我欲诚聘神剑公子为王府客卿,不知众位有何良策?”
宋阀厢房中。
宋师道失魂落魄,兀自沉浸在傅君焯死讯当中。
宋玉致对好斗好杀的武夫亦是兴致缺缺。
宋鲁捋着银须,喝着小酒,只当看戏,浑无半点招揽年轻天才的念头。
独孤阀厢房中。
尤老太太忽地问左右人等:
“凤儿去哪了?”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独孤凤去了哪里。
尤老太太又道:
“有消息说,陆沉击溃迦楼罗军之战,凤儿也参与其中,只是未曾扬名。她归家之后,虽未说起此战,但她的武功,倒也确实比从前又高出一筹,似是经历了一番生死磨砺。
“归家这段日子,她还经常独自跑出去,连巡视皇城的职责都抛下了……你们就没人知道,凤儿究竞在做些什么,又在与谁来往么?”
独孤阀众人继续面面相觑。
他们这段时间不是忙着与王世充勾心斗角、争权夺利,就是忙着与各方势力合纵连横,哪有功夫关注独孤凤在忙些什么。
尤老太太眼神微冷,碧玉拐杖重重一跺地面,就想发火。
可想想自己这子侄、孙辈,这些时日也确实都在为独孤阀的大业奔走忙碌,反倒凤儿有些玩忽职守,因此也只能无奈叹了口气。
这时,露台上的陆沉已纵身跃下重楼,来到庭院之中,步履悠然,宛若踏青般向着伫立池塘假山上的曲傲行去。
见此情形,所有厢房中的谈话、议论都停了下来。
一百多间厢房,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陆沉身上,期待着这位中原武林“新人王”,与草原武林“老名宿”之间的碰撞。
独孤凤亦不禁走到厢房窗边,两手按着窗棂,屏息凝神,紧盯着陆沉背影,却觉他的气息,并未像曲傲一般张扬外放,甚至前行之时,也没有逐步催升气势,气机反而在不断内敛。
但这种内敛,让独孤凤以及不少感知敏锐的高手,都隐隐产生了一种危险之感。
好像若给陆沉内敛至极致,那么接下来他的爆发一击,将有着难以想象的可怖威能。
曲傲乃是一身奇功皆为自创的武道宗师,此时又已将状态提振至最佳,哪会察觉不到陆沉正在内敛蓄劲?
他虽放言要亲手终结陆沉的传奇,但终究不敢小觑这位中原武林风头最劲的年轻天才。
也根本不敢给陆沉蓄至极巅的机会,身形再次如大鹰般一飞冲天,在空中一个盘旋,向着陆沉俯冲过去,右手一爪抓向陆沉颅顶。
这一爪单看招式,好像平平无奇,但是劲力极之凌厉凝炼,且一爪之间,竟然包含了吸、刺、卸、封、割等数种从五指发出的真劲。
正是以“凝真九变”,催动的“鹰变十三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