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用膳时给林研夹菜,江景之看得一清二楚。江景之不明白她为什么不想让自己恢复记忆。她都当面与他动手、骂他矫情了,还有什么怕被他知道的?与他的亲吻?想到这里,醉酒那日清浅的吻重回江景之脑中,他的视线轻缓地从谢仪舟唇上扫过,江景之喉结耸了耸,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谢仪舟不想他记起那事,是因为那是她与饿死鬼不容他人窥探的秘密,还是怕他提出同样的要求?
她就这么嫌弃他?
江景之的脸色阴晴不定地变了好几次,最终目光锐利地盯着谢仪舟,质问道:“你都能亲手喂饿死鬼吃饭了,却不愿意为我煲汤?”这是谢仪舟亲口承认过的。
谢仪舟眼皮一跳,两手抓紧汤匙,目光一瞬不瞬地凝在江景之那张薄唇上,生怕他下一句就是他也要她喂他用膳!他要是敢这么说,她就一汤匙打过去,让他再次体会一下何谓公平公正!但江景之的思绪比她更灵活,想的更多、更远。他眉心紧蹙,在谢仪舟回答之前,声音因为压抑着的浓烈情绪而显得低沉迟缓,说道:“他当时动弹不得,你是不是还为他擦洗身子、为他更衣了?“……“谢仪舟彻底僵住。
江景之双眼眯起,视线危险地笼罩在谢仪舟身上,让她如芒刺背,恨不得掀桌逃走。
哑然半晌,谢仪舟赤红着脸,佯装淡然地抬着头,故作镇定道:“没有,男女有别,那些都是林乔做的。”
“那你脸红什么?”
谢仪舟……我羞涩。”
江景之嗤笑一声,逐字道“我不信。”
他看向专心饮汤,快把脸埋进碗里的林研,问“她在撒谎?”林研头埋得更低,声音嗡嗡地从碗中传出来,“我只是个孩子,我什么都不知道。”
好孩子。谢仪舟在心里夸赞。
她可不想江景之发疯,让她也为他擦洗更衣。谢仪舟脸上通红一片,心里因为乖巧的林研多了几分底气,静了静神,道:“林乔收了银子,什么事都愿意做…
有些谎话很难启齿,但说出来之后,就变得十分简单。谢仪舟想着林乔回来拆穿她后,江景之可能会提出的疯狂要求,眼神坚毅了几分,握着拳道:“林乔不在也没关系,反正饿死鬼娇弱懒散、邋遢固执,能三个月不沐浴更衣……他是远远不能与殿下您相比的!”向来干净整洁的江景之额角青筋狂跳了几下,厉声道:………谢仪舟,你把我当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