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行搁在桌上,等一颗翡翠汤圆吃完,盛菩珠觉得有些腻了,想要喝茶。
嗯。
今日茶水很香,还带着点甜滋滋的后劲,等反应过来低头一看,她的茶盏子在谢执砚手中,而她手里端着的分明是一杯果子酒。“怎么了?"谢执砚低了嗓音。
盛菩珠看了看手里的酒,又看看手旁搁着的茶水,想也没想,把自己的酒盏塞给他,十分自然拿起他喝过的茶水,饮了一大口。“夫人醉了?"谢执砚平静看着她。
“没有,我喝的是茶,不可能醉的。“盛菩珠眼尾发红,饱满的唇沾着酒气,皱着眉心,认真回答。
“是吗?”
谢执砚的声音像寒冬里温暖的、无法抵御的火,带给她热意的同时,像是要连同她一起烧尽。他掌心宽大,手指修长,小小的酒盏在他指尖上一颠一颠的盛菩珠感觉呼吸变得重,也不知出于什么缘故,她又吃了一颗翡翠汤圆,脸颊鼓鼓的,水润的眸子睁圆看他:“郎君不吃吗?”“不了。”
“夜里再吃。”
谢执砚声音忽然变得温柔,眸色却愈发幽暗。也不知想到什么,抿唇扯出一点笑,又亲自给她夹了一筷子鲜时蔬:“荤素搭配,不可挑食。”
盛菩珠嗯了一声,也很乖地全部吃掉。
她醉时就是这样,做什么都乖巧,动作很慢,若不熟悉她的性子,基本看不出她的任何醉态。
新年家宴,在子时来临前结束。
盛菩珠由杜嬷嬷搀扶着,身旁跟着耐冬,两人脸上表情同样心惊胆战。“郎君。"盛菩珠突然停下来,朝后看。
谢执砚俯身看她:“我在的。”
盛菩珠忽然朝他嫣然一笑:“郎君说夜里再吃,您夜里要偷偷吃什么呀?”“还是偷饮我藏的果子酒?”
半个时辰前的话,她记到现在才反应过来,接着她又问:“要荤素搭配吗?”
“嗯,不许挑食。”
“那夫人现在醉了吗?“谢执砚忍了又忍,挑眉看着她。“没有。”
盛菩珠依旧答得坚定,廊下灯影摇曳,映着她眼眸一层潋滟水光。酒意早已漫上双颊,将那白玉般的肌肤染作石榴红,被酒液浸透的唇,抿出些娇浓的艳色。她歪着头,满头珠翠叮当作响,脖颈上大片的肌肤,如朝霞映雪,是占尽风流的独一无二。
谢执砚眸色骤深,接着无奈叹口气,挥手让杜嬷嬷等人退远。“那我这不算乘人之危,毕竟夫人未曾醉酒。”“嗯。"盛菩珠也不知听没听懂,反正他说什么,她都是乖巧配合地点头。“那我抱夫人回去?”
盛菩珠乖乖朝他张开手,从来没有过的配合。下一瞬间,揽在她腰肢上的手臂如骤然收紧,盛菩珠感觉自己好像在半空中飞,然后很厚的大氅把她罩住,两人身上都带着酒香。盛菩珠软绵绵靠在他胸膛上,她绣鞋上缀的珍珠在月色下闪得跟星辰一样,今日缀的是漂亮的迎春花。
明明的寒冬,她已经在期盼春日。
韫玉堂很静。
杜嬷嬷带着人,轻手轻脚把沐浴需要的水放好,一刻也不敢耽搁退了出去。“沐浴吗?"谢执砚指骨捏在她雪白的脚踝上。盛菩珠还在纠结夜宵的事情:“郎君不用膳吗?”“不急。”
“好吧。”
盛菩珠当着他的面,闭眼躺下,一副很安静马上就要入睡的模样。结果一盏茶后,她被谢执砚打横抱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去了浴室。
等从头到尾洗净,连头发丝也没有放过,盛菩珠还是懵的,被水浸得又湿又透的眼睛,轻轻眨了眨,不解地看着虽然浑身湿透,但是衣裳整齐的男人。若是眼睛可以说话,她肯定会问他为什么不脱。可惜脑子的反应实在太慢了。
“用膳,得有耐心。“谢执砚一个眼神,就猜到她在想什么。等头发绞得半干后,谢执砚把人塞进锦衾下,又放了一个汤婆子进去:“夫人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