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瞒不过夫人,但我看,便是我不来,夫人也有办法脱身。”杜惜晴:“这次只是奴家运气好,那庵主与奴家也算是同病相怜之人,能对奴家有所心软,若是换了他人,奴家就没有这般运势了。”“其实此事,夫人本可多问几句。”
谢祈安说。
“倒也不必如此猜来猜去。”
杜惜晴顿了顿,见他身上还未褪的护甲,那狡辩的话语到了嘴边一变。“大人…是想听实话吗?”
谢祈安:“说吧。”
杜惜晴:“都说伴君如伴虎,对奴家来说,与大人说话便也如此,不是奴家不愿问,而是不敢问。”
谢祈安听完一叹。
………也是。”
谢祈安:“那这次我便同你保证,夫人想问什么便问什么,我都不会动怒。”
杜惜晴愣住,虽说她明白,这大人物们内斗的事情,弄得越清楚越好,免得像这次一般,触了谁的霉头都弄不清楚。可谢大人这般坦然的模样,却令她心中起了些许波澜。杜惜晴:“奴家先前去那庵里,见庵主藏也不藏,将庵中的兵卒都放了出来………
在她的观念中,寻常人说话相处,都客客气气的,这都兵戎相见了,那便是撕破脸皮了。
可未到万不得已,谁会撕破脸皮?
谢祈安:“那是我这边查的差不多了,二叔有些狗急跳墙了。”说着,他眉头一蹙。
“那庵主已经杀了不少知情人灭口。”
杜惜晴头皮一炸,意识到她在庵中还真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谢祈安:“所以说夫人厉害,竟能令人心软。”杜惜晴:“奴家以后再也不会这般急躁了……”说完,她目光又落在他小臂的护甲上。
“假若以后,奴家又遭遇到了危险,大人还会再来救我么?”谢祈安却是一怔,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倒是会得寸进尺。”
大
接下来几日风平浪静,这时常外出的谢大人也留在了府中。这倒让杜惜晴不太习惯起来,因为他对她好得出奇。这谢大人闲暇之余,除了画画练武,那些首饰也是一盒一盒的送来,若说先前是挑选布料送去裁缝做,这会儿干脆请了裁缝过来。吃食更是不用说,每天还会专挑一个时间,让厨子做了新的吃食,让她一个又一个的去试。
那话本子更是直接变成了旁人来演,她来看。说是这样更有趣也更不伤眼些。
可这般好,着实令杜惜晴有些吃不消。
因为寻常男人这般对她,不是图色,便是她先前讨巧卖乖伺候的好了,赏脸似的回馈了一些给她。
谢大人这般突然的,又无由来的好,倒是令她觉得有些不安。以她的经验,若是男人忽然对她极好,那定是有更大的图谋在后面。可要说她身上有什么值得图谋的,杜惜晴想来想去也没找出什么来。这般想着,杜惜晴便旁敲侧击的问了黄鹂她们,也是没弄清楚其中原因。最后还是被谢大人叫到了跟前。
“夫人最近很焦躁啊,这又是哪里不满意了?”杜惜晴思来想去,还是问道。
“大人最近是遇到了什么好事吗?”
谢祈安:“为何这样问?”
杜惜晴:“因近来大人待奴家不薄……奴家却未能为大人做些什么,实在心中不安啊。”
“夫人可真是奇怪。“谢祈安笑了起来,“对你好,你竞觉得不安了。”杜惜晴垂目不语。
“待夫人好,自是因为我想。”
谢祈安道。
“哪有那么多原因。”
杜惜晴抬目,这话要放几年前,她还未逃难的时候,还信上几分。现在却只觉好笑。
其实这个话题就此掀过最好,可不知怎么的,兴许是最近日子好过了,也兴许是谢大人待她的态度软和了,她竞想多问些问题了。杜惜晴:“大人待旁人也是如此吗?”
谢祈安:“我是那种好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