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原来爷爷也会笑啊。池乐悠捧着比脸还大的瓷盆,盆里满是各类坚果,沈澈搬出一张小椅子,往樟树下一摆。
女生把盆搁在椅子上。
“给你坐,不给盆坐。”
池乐悠有点嫌弃,“这么小的椅子,小屁孩坐还差不多。”“这椅子是我爷爷找人做的。"沈澈指向花梨木靠背上的燕尾榫,“我小时候坐的!”
她抱起盆,连人带盆儿一屁股坐下,“满意了吧?太子殿下?”沈大江半截身子倚住大门,手攥着门上的铜环,两截眉毛快堆到一起,“这死小子怎么和悠悠说话的?”
严姐端着托盘,“老爷子,您out啦,年轻人谈恋爱有自己的相处模式。“我凹什么凸?“沈大江脑壳疼,杜元珊找来的阿姨,去过一次枫叶国,回来嘴里带瓢,讲话夹带几句洋文儿。
“那您看,少爷女朋友生气了吗?”
两人望过去,沈澈不知说了什么话,把人惹毛了,池乐悠拿起一颗大核桃敲他脑门。
一一"把你脑壳敲烂!”
沈大江淡淡的:“这就是你说的不生气?”严姐…”
香樟树虬枝舒展,绿荫浓稠。红日被远山一寸寸咽下,余晖泼撒在树冠上,整株老樟树好似燃烧起来。
池乐悠努力垫起脚,把坚果卡进皲裂的树皮,她试着再探高些,指尖离上方的树疤还有一寸之遥,只得作罢。
“你踩椅子上。”
“不行,你爷爷送你的椅子,看着挺贵的。”“那我抱你?”
她往树后一躲,“你别!”
“那你踩我腿上。"大少爷单膝跪下。
池乐悠歪出一个脑袋,黑梭梭的眼珠子掠回他身上,他的脸颊被黄昏映红,暮光在他眼底轻晃。
她瞥一眼沈家半敞的大门,空荡荡的,做贼一般脱鞋,脚隔着棉袜踩.上他的股.骨。
沈澈笑:“你还挺文明。"她还知道脱鞋。他抬头见她从兜里掏出好多个坚果,从大到小往树权上码。码得挺齐整。
大少爷稳住她的脚背,又问:“你没香港脚吧?”“……“池乐悠另一只脚踢他,“你别吵,小松鼠都不下来了。”“喊它老婆去了。”
“它还有老婆呢?”
“是啊,“沈澈声音凉凉,“去年冬天太冷,它俩入住我家管道,把管线全咬断了。”
正说着话呢,两道黑影前后跃进树梢。
“嘘,奇奇和蒂蒂来了!”
沈澈无语:“史密斯两口子都有名儿了?”“笨蛋,那叫迪士尼。”
从市局回来的沈大河远远瞧见儿子半跪树下,心甘情愿给池家千金当马凳。眼前登时天旋地转一一他得罪了儿子的眼珠子。这可如何是好。
“当门神啊?"凉薄的声音飘过来。
沈大河蓦地回头,却见老爷子从侧门踱出,踮着脚踏在石板路上,没带半点声响。
鬼影子似的。
“我们家小溪谈恋爱,怎么没人告诉我?”沈大河叫苦不迭,忙向亲爹诉苦。
“你!"沈大江摸出兜里的领带抽他,“你让未来孙媳妇受委屈?混账东西!”沈大河无声哀嚎:“爸……
血脉压制,50岁被72岁摁在地上打。
“您再打我,我就告诉悠悠,全是您的主意!您先相上张家姑娘的。您怎么不和我妈离婚,去和那小老虎结婚呢?”“混账混账!!!"老爷子快暴走了。
不知吵了多久。
王嫂等人好不容易将老爷子劝好。
老爷子镇静下来,脏水往他老婆身上泼:“还不是你妈出的馊主意。你别这么瞪我啊,你老婆也有份的。她也是幕后推手。”这事儿沈大河清楚。老妈和老婆从介绍人那儿看过张小禾的照片。“爸,我妈怎么还不回来呢?"亲妈被沈大河当成挡箭牌,沈大河有点看不下去。
“我倒想问你,你老婆把我老婆拐走了,这都两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