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正在灾后重建,路上车不多,铲雪车、撒盐车兢兢业业工作,偶有救护车疾驰而过。
她不再观察司机的一举一动,沈澈又浑身不得劲了。他哼哼两声,成功引来女生的注意:“好像也许大概是有点不舒服。”池乐悠暗忖,那他肯定不是嘴巴不舒服,他的话比平时多好几倍,她索性耐起性子,问他哪儿不舒服。
“口.干.舌燥。”
后面递来一瓶水,越过扶手台直接置于杯架:“多喝水,盖子打开了。大少爷不喝,埋头开车。
“你不渴了?”
“病气往头上去了。"沈澈恨恨道,“我发烧了,你传染的。”他说话掷地有声,池乐悠忆起自己发烧时有气无力的模样,症状不一样啊。越野车成功超了扫雪车,前方大路撒过盐,路上干净些许,积雪明显变薄了,露出青灰路面。
这辆车是郑叔打理,干湿纸巾、水…七七八八一应俱全,这让池乐悠产生一种车里什么都有的错觉。
她低头四处探看。
沈澈泊车到路边,问她找什么。
女生温温吞吞问:“车里有耳温枪吗?"当场测体温,谁都别想骗。大脑开机一秒,大少爷彻悟:“你不信?”说罢嘴不仍饶人,枪扫一大片:“只有安全锤,你想锤死我?”后排女生吃了炸.药,她扑向驾驶位,“你不许动,不准说话!”容不得他躲,强势覆手盖他额头。
.……“挺直的脊骨软踏踏的,沈澈耷肩,矮下身子配合她的手,嘴里溢出声,“喔。”
野兽一旦被人驯化,久而久之会变成无害的大狗。他只是体型大了一些,他可以很乖的。
“没发烧。"女生想抽手,反被他掌心盖住。热意传递,手背的凉感被热源扫荡一空。
池乐悠怔然,原来他的手比她的大那么多。坏了,她竟然眼热起他的人.体暖宝宝。37度恒温,无需充电,死了烧了埋了才会失效……咳,换句话说,超长待机。好想拥有。
装病的骗子不满:“望闻问切你直接′切'?电线杆子上的老军.医都比你专业。”
“摸过了,你没烧。”
“烧了。”
“那你自己摸。”
“你让病人摸?”
话说得毫无营养。他俩像两只无聊的小学鸡,在悠长的假期里浪掷青春。车厢内迭起沈澈的哼声:“赤脚医生,江湖骗子。”池乐悠暗下决心,她好好打工,攒一大笔请专业打手。月黑风高,无人巷口,麻袋罩头,往死里揍。
后门一敞,她裹着沈澈的羽绒服跳下车,一只通体漆黑的企鹅在南极冰川迈着小碎步。
“你去哪!“沈澈后槽牙都咬碎了,后悔逗她了,真正的病号跳车了。刚想下车将人捉拿归案,那人欢脱地跑回车里。这就投案自首了?
她斯斯哈哈抖着声:“好冷好冷。”
“病没好呢,你去吹风?"医院创收全靠你这样不听话的病人。“呐,池大夫给你开的方子。"她变戏法似的,送上一颗雪球,不由分说地塞沈澈手里,“乡野诊所,没冰袋哦,请用雪球降温。”“不是发烧吗?你自己按。”
掌心的雪球,脏兮兮的,夹带一枚枯败的枫叶。“这雪,不白啊。“沈澈气到了,这姑娘一定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