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的好不好,Jack Ma认识?″
另一人耸肩:“只知道Jackie Chan”“土鳖,Alibaba老板都不认识。”在这座以“华人=富豪"为刻板印象的城市,池乐悠其实很想替华人正名,并不是所有华人都那么有钱。
她也很想告诉他俩,这不叫脱口秀,这是中国传统曲艺节目。出神之际,那两位老外盯着她看,池乐悠有一种被抓现行的感觉。两个老外手里拿着相声票。池乐悠见过沈澈从卢子郁那零元购的票。票的正面是中文,反面是英文和法文。其中,第一个节目《“债“所难逃》的翻译出了错,把debt拼成了detb。
她的心虚升级为尴尬。“逃票观众”挪着步子,沿着墙面边缘走。在角落安顿好自己,老实人的心脏时不时虚跳两下,她强按下心虚,打开早已调暗的手机。
她想随便找谁聊几句。
昨晚做好手帕,将帕子摆在桌上,池织女拍下它的认证照,随手po到ins,收获零星点赞,以及一枚回归的失踪人口。【Brook:这是什么?】
池乐悠让基友猜。
少顷,基友回复:抹布?
在池乐悠的眼里,这位她未曾谋面的、同在枫叶国念书的、个子比普通女生高出一大截的基友,可能具有女孩子直来直去的性格。没有假意追捧、没有刻意奉承,她们之间唯有纯粹的基友情。池乐悠自嘲回复:哎嘿嘿,我自己做的手帕,像抹布啊?一段冗长的沉默。
那边写写删删。
【Brook:充满解构主义设计巧思的伟大手作)“噗嗤。“池乐悠笑出声,自从国籍解码后,基友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功力见长。
灯光变换,她望向剧场中央的场面桌,桌上摆着扇子、醒木、手绢等相声道具。
相声快开场,女生暗灭手机屏幕。
她站在角落,胸前没有工牌护体,虽然基友的插科打诨让她好受不少,但此时的囍游汇,是满堂衣着光线靓丽的观众,瑟缩在角落的她,显得格格不入。离开场还有几分钟。
入口处,闪进一道人影。
池乐悠瞬间认出来人。
颀长的身段使他异常惹眼,原本入座的观众循着他的身影望过去。有了众人的掩护,池乐悠悄悄将视线衔到那人身上。昨天还是一身男大卫衣,今天换上一身正装,随手抓几把的碎发换成精心打理的发型。
过于鲜明的形象冲击大脑,她回想起那条并不很长的野餐小路,他和喜爱篮球的外国大爷投篮battle,他的话不多,但足够有趣,每一个字逐一映在脑海,像影视剧下方翻动的字幕。
临近开场,沈澈忙把手机放进兜里,屏幕微暗,ins依旧在后台运行。“阿澈哥哥,你等等我。"后方响起是女孩子不满的咕哝声。沈澈脚步没停,往后斜一眼:“你几岁?”一身隆重礼服裙,手里握一只银光闪闪的灯球晚宴包,那架势仿佛要去参加Met Gala。
“22岁零7个月。”
月份比她小的沈澈:“嘻嘻姐姐,幸会。”“哈!"离沈澈最近的那桌华人,笑出了声。赵昔之一口气差点没过去。
“沈澈你!"盛装打扮的女生脸挂不住,手心的包链子被她捏出碎响。“嘻嘻姐姐要去奥运会比赛铁饼项目?”
“你!"游学是借口,其实老妈想拉郎配。本以为这张扑克脸,长大了会好一点,没想到长大了更气人。去完洗手间的岑太太,跟上牛郎织女大部队。光是背影,就足够登对,岑太太满心欢喜,喊:“昔昔,阿澈。”赵昔之黑着脸回头:“我不要和他坐。”
“本来就不是连座。岑阿姨,你们的座位在最前面。”“啊?“这一波操作打得岑太太猝不及防,“不是四张票吗?你和昔昔坐一块儿。”
不知何时男人手里多了一只玩偶:“我和它一起坐。”母女俩怔忪,看向沈澈手里的小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