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订婚,我不是让你见过贺先生么?”裴老太太神色自若敲打她:“贺先生在京圈什么地位,应该不用我多介绍。贺家不是好相予的,惹恼了贺先生,手段可比我这个老太婆狠厉得多。”“你怎么知道……贺靳森一定会帮你。“佟雾喉口卡了一下,才像是反应过来,声音轻轻地说。
“怎么称呼呢,贺靳森也是你叫的?"裴老太太听到佟雾的话,第一反应不是反驳,却是纠正。
她是长辈,都不敢当面喊“贺靳森”三个字。裴老太太:“你小姑娘家家的,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我看啊,就算没有我们,你这样性子也迟早得罪人。”
佟雾不语,只是垂下眸。
裴老太太见她不搭理自己,以为她还想拿乔,正要说什么,佟雾放在包里的手机响了。
女孩子有一瞬间的晃神。
她思绪回笼,拿出手机,看到屏幕上亮起的三个字,心脏重重一跳。一一贺靳森。
屏幕上显示的来电备注,清晰明显。
如此近的距离,手机屏幕就在裴老太太的眼皮子底下,她正撇眼扫过来。佟雾的呼吸慢了一拍,指尖一抖,就挡住了屏幕,按在了关机键上。“挡什么挡。“裴老太太不屑一顾,“我这把年纪了,不戴眼镜都看不清手机屏幕,防贼一样,难道我会稀罕偷看?”
佟雾…”
啊?
还真是,这个年纪,视力不好是看不见贺靳森三个字的。佟雾不由松口气。
裴老太太见她小脸苍白,还以为是自己的威胁奏效。“怎么样,你考虑好了吗?不怕得罪裴家和贺家,就乖乖道歉澄清。”“我不道歉。"佟雾将手机攥紧在手里,眼微红,“要道歉,你让贺靳森亲自跟我说。”
说完,她拉开车门,下车跑了。
大
佟雾回到家的时候,在房间里冷静了一下,才看向手机。贺靳森再也没有打电话过来。
她看着安静的手机,心情有点不安,心绪不宁的,也说不出是什么原因。干脆将手机扔在床上,去了浴室。
她在浴室里点了香薰,泡了个澡,刚才压在心上的凝滞感才散了几分。佟雾换上干净睡裙从浴室里出来。
在卧室的露台上支好画架,拉来椅子,打开调色盘的时候,人却陷入怔忪。白天在画廊里,如水的回忆涌上来。
那些湿哒哒的、冰凉凉的记忆…弄得到处都是。就连她的调色盘也早就被弄脏。
佟雾没眼看,又把调色盘拿去重新清洗干净,再坐回来,却对着画架再次走神。
她是应该专心作画的。
决定了要在半个月后的画展拍卖会上,将自己所有的画作都卖出,今后就不再动笔作画。
她想在这之前,画一幅画,送给贺靳森。
可抬手对着画布,却下不了笔。
车上,裴老太太的话,让她陷入困扰的情绪。她差点忘了,贺靳森和裴家,毕竟是亲戚关系,他是裴寒的表哥。裴老太太那么笃定贺靳森会帮他们,就好像那一定是理所当然、板上钉钉的事。
如果有一天,她真的和裴家产生不可调和的矛盾,贺靳森真的会站她这边吗?
佟雾偏头,看向床上的手机。
从刚刚到现在,贺靳森就再也没有打过电话来。看吧,她因为不答应搬去跟他住,就那么轻易地把他惹恼了。他是贺靳森,本来从来都不需要哄别人的,只有别人巴不得在他面前说好话、哄他高兴。
她既食言,又挂了他电话,他会不高兴似乎并没有什么意外。佟雾巴掌大的小脸,丧气地垂了下去。
她指尖不知不觉,拿过手机,点开了贺靳森的微信头像。那是一张,恩特林登博物馆的照片。
第一次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她曾惊讶于贺靳森竟然会用这张图片当作头像。
她最喜欢的画作,就收藏于此。
他和她有近乎相同的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