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已然自乱阵脚。
谢家这边的人一看,立时士气大涨,留下一个人保护江清澜外,余者纷纷跳出去,与那伙人打斗在一起。
一时间,那伙人里除开逃走了两个,其余非死即伤。情势逆转,那群放箭的黑衣人见状,立刻就撤得无影无踪。江清澜心中疑惑,却顾不得其他,颤魏巍魏站起来,软着脚挤进半开的朱漆大门,进得薛宅去,在院中疾呼。
须臾,只见萧雅里着一身窄袖劲装,从西厢房奔出。她身后跟着七八个家丁,人人手执棍棒菜刀,甚至还有几个抱着一壶桐油。见了江清澜,她也是一怔,继而笑起来,明艳若春晓之花。江清澜心道:往日不觉得,今日一见,她这般飒爽,哪里像个闺阁夫人,倒像个女将军。
萧雅里迎上前来,吐出一口气,拉着江清澜道:“好妹妹,今日多亏你!二人皆是死里逃生,顿时唏嘘不已,暂且不提。安顿好后,江清澜才有空思索今日之事,心道:梁婵一个深闺小姐,寻几个地痞流氓就顶了天了,哪里去找这等江湖高手?当日,梁婵在御街上诬陷谢临川私下通辽,莫不是被他的政敌利用了?后面来的这波放箭的人,又是谢家的帮手?这些人做事都隐秘得很,虚虚实实,让人弄不清楚。
因为战乱,消息阻隔,薛齐联系不上,江清澜原想将萧雅里送到谢家去,如今看来,殊为不妥。
既如此,还是悄悄请萧雅里去江家旧宅,令谢老夫人派暗卫来保护。李正遣散部下,把夜行衣一换,又成了那个威武英气的禁军统领。只有脸上一道疤,显露着他与陈四儿一样,过往被刺配的经历。他施施然行到盐桥河畔,捡起块石子,“咚"的一声丢进河里,搅散了一河静谧,也激得河边沉思的人一怔。
“妥啦。”他大喇喇地道,“两个人回江家了,有谢家暗卫在。”陆斐点点头,行了个叉手礼:“这厢多谢李兄了。”李正挥一挥手,满不在乎地道:“这算啥,当是报你提携之恩了。”当日,陆斐在承平帝御前为李正求情,他这才脱了贱籍,入了禁军。摸爬滚打几年,也成了个小头目。
这几年,李正与陆斐颇有来往,冷眼看着他,也是唏嘘,慨叹道:“你说你,救人是天大的好事,何必偷偷摸摸的?”“秦炎跟谢临川有仇,要去攀扯她俩。若是她们在你那里,碍着吴王,他又敢做什么呢?″
陆斐淡淡一笑,目睹着悠悠的盐桥河水,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