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蹴鞠场西边那些雕梁画栋:“若是像丰乐楼一般,把饮食卖给那里边儿的人,那才赚钱。”
除开皇家蹴鞠场,西山蹴鞠场就是临安最豪奢的运动场。老叟所指的西边,修了不少高楼。
最有名者为风云楼,其中遍设豪奢包厢,便是为着王侯公子观看比赛的。
太阳光有些刺眼,江清澜看向风云楼,不免眯起了眼睛……
——
风云楼,三楼绿茵阁,谢临川推门而入。
阁内,肉香酒香弥漫,莺莺燕燕笑闹。见他来了,众女都停了手中杯盏。
朱明一左一右搂着两个妓子,有了些醉意,笑道:“流光[1]快来,好的都给你留着呢。”
陈跃身侧也有妓子陪坐:“流光,自你去了临安府署,咱们哥儿几个好久没聚了。”
朱明之父,乃从二品金吾卫上将军朱从达,朱明如今在大理寺挂了个闲职。
陈跃乃正三品翰林学士承旨刘清之子,今年春天方中举,还未授官。
临安城中,高官子弟间从不缺酒肉朋友。
这二人与谢临川一般,都酷爱蹴鞠,天长日久,三个人就混在一起了。
“我这不是来了。”谢临川把马鞭丢在桌上,一屁.股倒在圈椅里,端起酒盏,仰头就是一口。
饮罢,他对陈跃笑道:
“等你做了官,便知点卯他娘的有多烦人了。”
“省的、省的,”朱明深有体会,嘻嘻一笑,“来看蹴鞠,别提那些烦心的事儿。”
说罢,一把拍在左边那美貌妓子的肩膀上。
“去。”
妓子会意,起身为谢临川倒酒:“奴来伺候世子爷。”面含粉霞,身子柔若无骨,便要倒在他怀里。
谢临川皱眉,以脚发力,身子连着椅子往旁边一挪:
“你没长骨头吗?”
妓子倒了个空,腰正好戳在圈椅的木柄上,疼得龇牙咧嘴。听他不悦,忙扑通跪下,浑身瑟瑟发抖。
“哎哟,”朱明打圆场,“知你谢流光爱干净。敏敏可是个清倌儿,我花了大价钱的。”
陈跃道:“你道谁都跟你一样,就好那点子事儿。流光的家教严得很。”
“乖乖,不怕,”朱明向敏敏招手,“谢世子与你闹着玩儿呢。”敏敏擦擦泪,爬起来,又倒在朱明怀里。
谢临川没心思关心这些。女人——无论是宝庆公主,还是这些莺莺燕燕,在他心里,就等于一个“烦”字。
当下别过头,去看场上。
比赛开始不过一刻钟,已见了端倪。
火焰队技如其名,擅长猛攻猛打,尤其球头李正,是出了名的神射手。捅.射、垫.射、抽.射、推.射无一不精。
但见场中一着红衣者,戴银色面具,左奔右突,速度极快。只可惜,他始终被三名蓝衣人围着,无法控球。
陈跃喃喃道:“齐云社竟用三个人来防李正。”
时下的蹴鞠场不如现代的大,各方队员都是六人,且没有守门员。齐云社用了三个人防李正,剩下的便只有三人了。
朱明吞下娇娇递上来的葡萄,还在她手上亲了一口,舍不得把色.眯.眯的眼睛从她胸.脯上移开:
“不用三个人防怎么办?让李正射门,一场能进八个球。”
但齐云社也有优势,便是力量均衡。反观火焰队,李正风头太胜,其他队员就逊色了。
一旦李正被防住,火焰队的实力就大打折扣。
娇娇捂嘴笑,娇滴滴地道:
“哪个队要赢啊?郎君们说呀说的,也不漏个口风。那关朴,奴家都不知买什么了。”
陈跃摇头:“不好说,齐云社着实防得滴水不漏。”看着场上的风起云涌,忽的皱眉,看向谢临川,“这竟是……”
谢临川紧盯场上局势,许久未开口,此时才道:“无锋阵型。”
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