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即将坠落的感觉。
雾气从流淌的河水升腾,透过窗框缝隙渗入房间,一切显得那么寂静。凌晨五点,带着对Hector神父的热情,大批信众聚集在教堂门口进行晨祷。修女教士们正在尽自己的宗教责任以增加荣誉。教堂外的朝圣者全神贯注地听男人用冷淡威严的声音念诵经文,每一颗心都充满对信仰和主的敬意一一每一颗心,除了Hector神父本人。邢嘉树昨夜被反复的梦境弄得烦躁、精疲力竭,尤其醒来后躺在邢嘉禾睡过两晚的床上。
他破天荒参加晨祷,却不禁回忆她的一颦一笑,思考她回去是否要去找那个超超超爱她的人,她是否会和他接吻?他到底是谁??…他反复想,反复想。
每想一次,圣殿的光芒耀眼几分,多一个信徒投来目光,背后主的视线也更如芒在背。
它们似乎能看透他虔诚外衣下最肮脏荒谬的罪恶,他越来越无处遁形,体内仿佛长出许多透明水泡,薄薄的保护膜下是脓血。和晒伤时一样。
只要太阳升起,它们将破裂。
邢嘉树竭力保持镇定却汗流浃背。
什么情况……
博尔特是医生肯定有办法治疗。
不,不能告诉任何人,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诱因是对孪生姐姐产生了男女之情。
邢嘉树后退半步,警惕地环视四周,熹微晨光照亮教堂,福音和祈祷中万物皆圣洁。
仿佛为堵住嘴,一块松弛、白瓷瓷的肉塞进喉咙,它粘满血块油脂,令人反胃。
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
他也好恶心。
邢嘉禾也好恶心。
她必然知道一切,为什么引诱他,打扰他平静的生活。中国时间,12:00。
邢嘉禾正在视频会议,讨论父母辈留下的问题。在发展中国家开发村庄。三年前重启,因工程量和耗资巨大一直没落实。其实是修路和国际援助与当地政府脱不了干系,审计又能在多大程度预防道路施工“渗水"和工程款盗用问题?
她和邢淼、鲁杰罗听着家族高层为拨款编的鬼话,最终以邢嘉禾不耐烦的一句,“建议你们回去看看经济学家Ben·Olken做的实验再来说这问题”结束会议。邢嘉禾没倒时差,疲乏地揉了揉酸胀的山根和太阳穴,灌了几口咖啡。生意讲完还得应付人情世故。她继续接受会议桌些许谄媚的夸,游刃有余地回敬。
十分钟后终于结束,邢君言和几个支脉的叔叔阿姨提及生日的事。凌晨回国冯季便开始操办,她三年没过生日,大家很热情,即便有人没空到场,也表示礼物会送到乾元。
支脉的人走了,只剩金密钥持有者,邢淼和鲁杰罗才开始骂娘。“别骂了,嘉树今天要回来了。“邢嘉禾笑吟吟地说。她心;中几乎想把这句话呐喊,脸上却控制着不那么欢脱的快乐。七月意大利夏时制,比国内慢六个小时。如果嘉树坐最早的航班应该快到了。
她又喝了一口咖啡。咖啡因充满胃,膨胀了她的自信心。“操!我可以卸任了!!“鲁杰罗挺胸抬头,兴高采烈地说:“只要嘉树在,他们屁都不敢放一个!终于可以解脱,让那些老家伙见鬼去吧!”邢淼嗤笑,“你是不是忘记他失忆,嘉禾不是说他只会主真伟大吗?”“可恶的混蛋!"鲁杰罗脱口而出,“嘉禾你到时候好好教他!”邢嘉禾挑眉,揶揄道:“好不容易有两把金密钥,要还给嘉树?”鲁杰罗:“我不是这块料啊,而且太累了,高级牛马还是牛马,我宁愿当跟班,每天晚上还能去泡吧喝酒,不用担心心被拍到影响股价。”邢淼:“正解!躺赢人生才是最爽的!”
“呃。“邢嘉禾张着嘴,仿佛想噗嗤笑出来,接着她往后仰靠,唇边挂着骄傲和不以为然的笑,“淼淼,你都已经躺赢了啊,得便宜还卖乖。”邢淼冲过去挠她痒,“你还不是。”
看着孩子气的三人,邢君言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