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射击。混乱中花瓶炸裂,巨大的水晶吊灯砸地。
邢嘉树低吼:“西蒙!”
砰!一颗子弹射向领头者前额眉心,他手中枪滑落,瞪着眼向后倒地。“西蒙!果然还得是你啊!”
“Boss!我们来了!”
疯人院的身影显现右侧。
“嘉禾!嘉树!”
三人组和保镖则从左侧靠拢。
所有人位置确定,经验老道的彭慧当即丢了枚烟雾弹,携带威猛武器像无敌的战士伏身冲向姐弟俩,她的视线在邢嘉禾的防弹衣稍作停留,立刻解自己的防弹衣。
“不必,“邢嘉树拒绝,“带阿姐走。”
“不行!你们先走!”
“这是命令。”
邢嘉树嘴角扬起嗜血的笑意。
彭慧知道他想斩草除根,咬住后槽牙,解开自己的防弹衣,“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我不放心。”
对上彭慧固执怜爱的眼神,邢嘉树表情出现松动,想到素未谋面的生母,他抿唇,正准备接过防弹衣,邢嘉禾恍若大梦初醒,亦或受到惊吓,一声不吭跑进浓烟。
邢嘉树瞳孔紧缩,想出声叫她,又怕暴露她的位置,毫不犹豫追上去。独留地上的防弹衣和背后冒冷汗的彭慧,当邢嘉树显眼的银发吸引匪徒注意力,被密集火力压制陷入险境时,她心脏病快犯了。而邢嘉禾不管不顾,拼命朝邢淼和邢璟深的位置跑。地面大部分尸体或伤者,均是五脏六腑的位置中弹,只有个别几具不同,致命伤在眉心正中央。
她可以确定罪魁祸首是刚刚叫西蒙的男人,他握枪的姿势和别人不同,那是一个狙击手的习惯。
冯季曾教过她,无论枪法多精准,实战瞄准躯干,而不是头部。因为瞄准一个相对大的目标比瞄准头部更简单,其次头部结构复杂且坚硬,角度不对即使穿透也无法造成致命伤。除非是百步穿杨的狙击手。
方才匪徒领头者和父亲被一枪爆头的画面在邢嘉禾脑海重合。以及浮现了更多,不愿面对的事实一一父亲死亡当天嘉树的欲言又止,父亲死后嘉树的冷漠,阿米尔生前说的话。
彭慧死亡当日,嘉树在饭桌出谋划策打配合,事后却没一家报社愿意刊登她继任家族大权的报道。
五年前嘉树唆使她分出金密钥给文森佐,五年间他得到文森佐赏识步步高升,五年后他来纽约不断提醒她夺回金密钥。或许更早。
父亲的死与嘉树绝对脱不了干系,甚至可以板上钉钉,幕后操纵者就是他。那也是他的父亲,即便没血缘关系,父亲养育了他十六年,他怎么可以如此狼心狗肺?
那是她的亲生父亲,他怎么可以残忍地让父亲死在她面前?他怎么可以事后若无其事替她擦眼泪?卑鄙地亲吻她?表现出疼爱甚至温情?
他的虚伪比枪林弹雨更可怕,相处的点点滴滴脱离幻影,变成他获取血液和追逐权利的手段。
邢嘉禾像挨了一击,摇摇晃晃立于餐厅中央。混乱和烟雾中,三个枪手捕捉到致命角度,冷酷地瞄准邢嘉禾,手指扣下扳机。
被牵制的邢嘉树清晰地看到一切,他刚解决对枪的两人,弹匣里仅剩最后一颗子弹。
与邢嘉树同样敏锐的还有邢璟深,他从掩体后不顾一切跃身扑出,并非冲向枪手,而是以身体作为盾牌,扑向邢嘉禾。“嘉禾!”
“阿姐!”
“嘉树!”
砰!砰!砰砰!
几颗子弹同时从枪筒发射。
一颗命中飞扑而来的邢璟深,冲击力让他在空中一滞。邢嘉禾眼睁睁看着他中弹,鲜血喷溅,连忙伸出双臂接住他,脸上是难以置信的震惊,混合感激,疑惑的复杂情绪。
“哥哥!”
邢璟深眉心因疼痛深深蹙起,却没责怪她的冲动与鲁莽,语气纵容,“下次别乱跑……”
“对不起……对不起…“她哭着把邢璟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