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嘉树盯着她不说话。
看个屁。
她用拇指怜爱地揩过他人中的血迹,往下,绕过十字架项链,抚摸浸透雨水的西装,挑开衣领,黑衬衣顺胸膛到腰腹收紧,到紧窄腰腹处扣上皮带。她心无杂念又心猿意马地检查着,就像过去的医生游戏。哦,该死的骗子从没全.裸过。
她越想越气,手上力道加重报复。
混杂血的雨水从衣服慢慢渗出,劳斯莱斯的真皮座椅遭了罪,他也遭了罪,呼吸愈发紊乱,当指尖无意划过皮带锁扣,他合住牙关,一丝痒疼从指尖曼延,她无视,掌心放到衬衣颜色最深的胸肋。能感觉到面料下方不是皮肤,而是缠绕的绷带。“你受伤这么严重,怎么能不顾后果跑来救我?”又没断胳膊断腿,你有的是钱,半只脚踏入坟墓也能医回来,害我等这么久,是不是像阿米尔说的那样,一切都是你的计划。她忧伤地说:“爸爸已经去世了,万一你出什么事,我怎么办?”出事前最好把金密钥给我保管。
邢嘉树吐出她的手指,双手握住她的腰,手指描摹她的肋骨,从最下面一根开始往上数。
邢嘉禾克制着战栗的冲动,继续说:“我不能再失去你了,嘉树~”“嘉禾。”
谁允许他叫名字了,胆大包天。
她学他的动作,拨琴弦似地拨他被绷带缠绕的肋骨。“阿姐。“邢嘉树从容改口,两手的拇指同时摁住她第二根肋骨,雨水从衣裙渗出,从凸起的骨节流向手背最粗的筋腱,“我这里的肋骨碎了,你这么担心我,不如分我一半肋骨。”
“?”
“反正它们长得一样,肯定没排异反应。“他轻柔地笑,“或者,我帮你弄碎,这样我们的身体才能一样。”
邢嘉禾差点被这扭曲发言整的崩不住。
隔板前传来司机和彭慧几声呛到又拼命压制的咳嗽。真没职业素养,又不是第一次了解这种事,外祖父死前还想和自己亲姐姐合葬呢。
果然好马配好鞍,如果是她的牛比老管家,他只会默默打开音乐让自己变聋子。
攀比心持续半秒,思绪回到正轨。
她可以确定,嘉树至少猜到她恢复两人闹掰的记忆。没关系,游戏她说了算。
邢嘉禾双手捧住邢嘉树的脸,含情脉脉的目光从他眼睛扫到嘴巴,低头,两张相似的唇相距不过毫厘。
“我当然愿意。"她每吐出一个字,温热馨香的呼吸就喷洒在他的唇,“你舍得吗?”
嘉树淡色的唇不自觉张开一道缝隙,似乎想吃掉她的呼吸,随之而来的是颤抖。
意料之中的反应。
病入膏肓的吸血鬼症,她的血不止阴差阳错成了唯一的药,她本人还能轻易让他犯病。
活该,强取她的处女血。
这就叫天谴。
她特想叉腰仰天大笑,嘲笑他的破病,但忍住了。唇轻轻印上去,惩罚他一个吻。
邢嘉树试图反客为主,但病状抽掉了力气。邢嘉禾使劲一推,那颗银白色的脑袋砰地撞到车窗,她顺势跨坐,扯开衬衫领口,捂嘴做作地哎呀一声,心疼的语气十分夸张,“嘉树!你的伤口裂开了!必须尽快换药!不然发炎化脓就不好了!”邢嘉树后脑勺隐隐作疼,头晕眼花,模糊的视线,邢嘉禾的裙子贴合身体曲线,惹火性感。
喉咙蓦地被攥紧,胸膛剧烈起伏。
血。血。血。她的血。
他向她伸出戴戒指的手。
邢嘉禾二话不说反手扼住压向玻璃,邢嘉树又伸出第二只手,她用膝盖压到座椅,他清醒了些,眯起眼睛,瞳孔透出的寒意极其凶残,她居高临下地觑着他,甜得发腻的嗓子吼得两人同时一激灵,“彭慧!车上医药箱在哪儿!”“………座椅下面。”
就在这时,车刹停在十字路囗。
彭慧说:“嘉禾小姐,前面是您的车,冯管家来接您了。”“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