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吧!”
她能想象手持高尔夫球杆的男人重重击打的画面,残酷,冷漠,简直像猎杀动物。
她对危险敏锐,当下判断,她打不过他。
邢嘉禾蹲着,害怕正常呼吸。
但蹲太久了,双腿逐渐麻痹。她慢慢挪动脚,谨慎地没发出任何声音。从新的角度,能看见深红液体弄脏了男人的黑色皮手套,他发出一声极轻的气音,俯身,将血擦到倒地男人的身上。而她终于看到他的上半身,贵气西装三件套,如月光染就的银色中长发。填写资料时心中想的谁,邢嘉禾很清楚。这男人比前者更具某种蛊惑危险的气息,她呼吸不自觉放轻。
他挺直身体,水平线上升到惊人的高度,几乎吞噬了她眼中的地平线。然后一一
慢慢地,非常慢,他的头朝她的方向倾斜,一张精巧细致的威尼斯银色面具映入眼帘,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笼罩空旷的花园。他用英语说:“我知道你躲在那,出来吧。”低沉冷漠的声音回荡。
邢嘉禾脊背一震。
这声音有点像嘉树,又不太像,嘉树的声线更温柔,且有西西里口音。可五年,她没听到他的声音已经无法分辨了。但嘉树是天主信徒不可能向别人施暴,更没有理由出现在这。而且,他真的看到她了吗?
邢嘉禾环顾四周,确认他在跟她说话,而不是附近的其他人。她没动,注视着他。
他依然盯着她的方向,呈现一种压迫感十足的掠食者气息。但他并没有直视她。他并不知道她具体在哪里。
“我耐心心有限,当数到三,如果你再不出现,我就会亲自动手。"他慢条斯理地说。语调优雅,却毫无感情,听起来和机器人没区别,“那时场面就不好看了。”
神经病,现在场面就好看了?
“Three。”
“Two”
“One。”
邢嘉禾一动不动。
“It's time。”
他话语的重量击碎沉默,然后迈开两条有力的大长腿,坚定走向她的方向。Fuck。
邢嘉禾立刻往灌木丛相反的方向跑,难以言喻的力量在体内奔腾。这男人给她感觉非常不安,就像沉默羔羊里的汉尼拔,冷静的疯子。她没意识到他停了下,利用灌木丛掩护自己,断枝和玫瑰的荆棘割伤了她的手。
他的脚步紧跟其后,缓慢悠长,沉重,执着。感觉像小时候捉迷藏,鬼就在后面跟着,兴奋又害怕。但这次不同,恐惧让肌肉紧绷,她的脉搏和心跳嗡嗡作响。
他越近,她就逃的越快。
但无论她钻进哪个角落,每过几秒,他就追上一次。匀速的脚步声,让她感觉他是故意拖延不逮住她。就像玩游戏,想让她动起来,看看她能跑多远,体力能维持多久。
这和捉弄老鼠的坏猫有什么区别?
Fuck!这个神经病!
她当即加快脚步,躲在一块石雕后面。撞击胸腔的砰砰声越来越大,她强迫自己冷静,并思考被抓到后的对策。
卖色?再一招制敌?
她等了很久,汗流浃背,他却始终没跟上。不对,除.……她咽下唾沫,缓缓回头。
男人站在背后,随意慵懒地依靠一棵树,左手拿着那根高尔夫球杆,黑色大衣的下摆随风摆动,华丽的银色面具和他银色的头发几乎融为一体。“你为什么这么喜欢躲起来?”
他冷冷地问。声音不再像之前那般毫无起伏,似乎蕴含薄怒。她默了几秒,再次抬腿,没走几步,那脚步声瞬间突进至身后,头发被一把拽了回去,她失声尖叫,高尔夫球杆立刻抵住喉管。男人没用力,但邢嘉禾毫不怀疑他想勒死她。她穿的吊带裙,裸露的后背紧贴他坚硬的胸膛。她个子不矮,他却高大的过分,无论身形还是影子完全覆盖她。
他身上的血腥味、酒香浓重,还有一丝来自手套的皮革味,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