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被扣响。
她面露疑惑,打开窗子。
是师青。
她瞪大眼睛,“你怎么来啦?”
师青撑着伞,:“元姑娘,您今日怎么没去找殿下呢?”元衾水:“殿下去练琴了吗?”
师青:“殿下正等你呢。”
哇,等她。
元衾水心觉惊喜,她看了看外头飘的雨,只犹豫了很小一会儿便噌地站起身来。
但好像诚心跟她作对似的。
她一出门雨就大了起来。
她躲在师青伞下,哪怕她紧紧贴着师青的腿,水雾还是浸润了她的脸庞。去到时谢浔没有弹琴。
而是坐在石凳上,手里拿着本闲书看。
瞧见元衾水过来,少年淡淡瞥她一眼。
元衾水没瞧出世子不高兴,她拍拍衣袖上的水,快速跑到谢浔面前。女孩脸蛋凑到谢浔面前,带着点她身上特有的热热的香气。柔软的发丝扫过他脸,很痒。
“殿下在等我吗?”
谢浔伸出食指,抵在她脑门上。
“谁在等你,离我远点儿。”
元衾水脑袋后仰,后退一步。
她说:“退好喽。”
谢浔这才收回手。
他如今已完全可以顺畅地弹出江滩水云,昨日他跑去姜芙那里假装练琴,希望能引起母亲的注意,最好再夸他两句。但姜芙完全忽视了他。
他有点挫败。
他学琴是为了母亲,而今母亲不喜欢,他便没有再继续的必要。所以今日他本不打算来的。
可他想起元衾水,他疑心元衾水可能会一直等他,没见到他可能会感到伤心。
她总是傻乎乎,慢吞吞。
下雨路滑,万一她摔倒怎么办?
摔进荷塘就糟了。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所以他飞快地把今日课业做完,来亭中等她。结果怎么等她都不来。
他都能冒雨来见她,她离得这么近,竞然都不愿意走这两段路。根本没有一丁点契约精神。
他之前不来时,还会让师青传话告知她,而她一点表示都没有。谢浔心有不满,讥讽道:“你很忙吗?”
元衾水嘿嘿笑了两声。
她从怀里掏出自己给谢浔画得画像。
谢浔:“怎么,道歉信?”
他说着接了过来,白皙修长的食指随意轻挑了下,一张人像映入眼帘。当然,即便再有天赋,十岁的元衾水也远不如十八岁的元衾水。她画得是十三岁的谢浔。
一身雪白锦衣低头抚琴,荷风吹拂,一只娇艳的粉蔷薇静静躺在他手边。小孩期待地问他:“我画得好看吗?”
谢浔不习惯夸人,他想说不好看。
比例失调,线条冗杂,他真人长得比画里分明要俊多了。可对上她的目光,他又说不出口,
这是头一回有人这样用心地刻画他,不因他是王府世子。仅因他是她的朋友。
“还行。”
元衾水看起来竟然还不太满意。
谢浔只好又很别扭地哄她道:“不像你画的,像画肆里卖的,这是你买得吧”
元衾水听不出他的生硬,闻言惊喜瞪大眼眸,惊喜道:“不是买的,是我画的哦。”
“那你是因为画这个才来迟了?”
如果是,那他决定原谅她迟到这件事。
元衾水却摇摇头,道:“下雨了,我不喜欢下雨。”说话时她依然在坐在石凳上看她的画。
谢浔本想说她娇气。
但当他垂眼看小孩胖乎乎的认真脸蛋时,在微风细雨里,他突然想起,几年前她被接进府的缘由,是父母双双丧命于洪灾。父亲说,那时正值连旬大雨。
元衾水又兀自念叨道:“为什么要在今天下雨呢?今天是我生辰,如果是个晴天就好了,我喜欢晴天。”
“你今天生辰?”
元衾水点点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