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衾水,我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不是为了给你上枷锁。”
“你是说一不二东宫妃,你不见他是理所应当,你见他才是他的荣幸,你只有权力,没有限制。”
元衾水别开脸,切了一声。
她戳戳他不用力绷紧就软弹的胸口,道:“我只是不想给兄长丢脸而已。”不过她最终还是没有见陈知府。
下午日头没那么强烈时,元衾水换了身衣裳,跟谢浔一同出了知州府。扬州处在江淮之间,是名副其实的富贵膏腴之地,谢浔从来不是喜好游山玩水吟风弄月之人,所以他虽已在扬州停留几日,但从没真正游玩过这里。傍晚的小秦淮船舫往来如梭,处处弥散骄奢脂粉之气。他们出行力图简便,因而带的人不多。
河岸人群摩肩接踵,河上画舫如鲫,谢浔牵着元衾水的手,对她道:“扬州的特殊之处在于近海,盐业繁盛,两淮盐运司就设在扬州,每年之利润很为可观。”
见元衾水对此兴趣不大,他又转而道:“因富强巨贾太多,饱暖思口口,所以你的画如果来扬州会卖的更好。”
“但我不建议你来。”
元衾水:“我的画还是很有观赏价值的,不全是淫您好不好!为什么不能来?”
谢浔看她一限,“扬州城内见过我的人不少,会看出来。”元衾水不解:“什么意思?”
谢浔停住脚步:“虽然我很高兴你画春宫图时满脑子都是我,但我想你应当也不愿意把我的裸体在公之于众。”
元衾水脸色发红:“……你胡说什么。”
她承认她的确参考了谢浔,但是她明明是有意做一些修改的,再说体型相似的人有很多,怎么可能认出来。
而且画上的人根本不如谢浔。
这一点难道只有她自己发现吗?
“我画得不是你!”
“你们脸都不一样,你手上有红痣,你的腿更长,手臂更粗,屁股也更翘就连一一”
嘴巴被谢浔捂住了。
谢浔道:“这个床上说。”
元衾水眨眨眼睛,闭嘴了。
她跟谢浔最后进了一家灯烛辉煌的酒肆,谢浔给她点了一壶竹叶青。扬州城里的盐水鹅很出名,肉嫩多汁,鲜而不腥,店家还送了道卖相很好看的胭脂鹅脯,元衾水又多要了一盘山笋片和花生米。她把笋片推到谢浔面前,“谢浔,你喜欢山笋片对不对?”谢浔扬眉:“你怎么知晓?”
元衾水知道自己说对了。
她有些得意地道:“以前每次家宴我都会偷偷观察你。”谢浔:“哦,除了这个你还知道什么?”
元衾水便如数家珍道:“你讨厌芹菜韭菜蕨菜,不吃羊不吃鸟,不吃那些稀奇古怪的野物,过生不食,过熟不食,还讨厌别人给你夹菜。”谢浔靠在椅背上,笑了起来。
“元衾水,你偷看我这么久,只能观察到这些吗。”“谁说的,我知道得多着呢。”
元衾水不打算再跟他一一细数。
她把盘中鹅腿的皮用筷子夹开塞自己嘴里,然后把肉夹到谢浔碗里,“我还知道你不吃皮,谢浔,你真娇气!”
谢浔看着眼中那块元衾水夹来的盐水鹅,垂眸不语。他的确已经许久没有表露这一点了。
上一次帮他把皮吃掉的人,好像还是八九岁时,姜芙会这样。元衾水见他不动,不高兴道:“我你也嫌弃吗?”谢浔很快吃掉了这块肉,他目光掠过她的唇瓣,道:“嫌不嫌弃你不清楚吗?”
走出酒肆,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两人走在河岸边散步,夜风温柔抚弄鬓角发丝,元衾水走着走着,手臂就跟谢浔的手臂撞到了一起。
谢浔顺势拉住她。
他摩挲她的指腹,评价道:“你的手变糙了。”元衾水:“我喜欢糙一点。”
谢浔把元衾水这句话归结于调情。
他喉结动了动,已经习惯色情的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