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衾水,已经不会再犯自以为是的错误,她学会了定期写信,跟每个关心她的人报平安,然后诉说近况。
尤其是方胧。
她会跟方胧一五一十地倾诉自己生活中遇到的不愉快与小欢喜。以前她并不喜欢这样。
但是在她做出第一次尝试,即跟方胧委屈诉说自己因为掉以轻心不小心遇到了骗子,而方胧在三月后回信,不仅没有指责她愚蠢,反而帮她痛骂老李时,她又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开心。
这好像是朋友间一种特殊的联系。
这次她要告诉方胧,谢浔终于来找她了,所以她要回京城了。请她如果有空,也可以来京城转转,届时她们可以一起熟悉那个地方。写完信后,元衾水又去找了苏掌柜和庄妆。三人相聚在一间酒肆。
元衾水要了一壶昂贵的女儿红。
一面圆桌,三个人面面相觑。
庄妆小声问:“衾水,突然叫我们出来什么事?”苏掌柜也道:“有喜事?”
元衾水一时难以启齿。
她跟苏掌柜认识的时间最久。
他性情随意,为人仗义,如果不是他,元衾水这会还不知在做什么。元衾水给他画春宫图,两人又是一男一女,但元衾水从没在他身上感到不适过。
他总是点到为止,对人亦是如沐春风,好些时候,元衾水跟他要好到都要忘记他是个实打实的男人。
与庄妆认识也有两年了。
庄妆的丈夫就是之前给苏掌柜供图的男人,后来他中了举人,元衾水接替了他。
庄妆的书写得很大胆,但为人却很胆小,跟以前的元衾水有些相似,不同的是,庄妆性格比她好很多。
这两年,庄妆也照顾了她很多。
他们三人因这家书肆建立联系。
无论是生活还是爱好,都有重叠。
元衾水越想越心有不舍,但是现在的她,已经做不出不告而别,或因过分逃避而一直欺瞒好友的事。
“衾水,你怎么不说话?”
元衾水决定轻松一些宣布此事,她喝了口酒,坦诚道:“我可能要回京城当太子妃了。”
气氛静寂。
好半天,苏掌柜轻轻扯扯唇角,皮笑肉不笑道:“你怎么不说当皇后?”元衾水:“他爹还健在呢,当不了。”
苏掌柜…啧。”
庄妆委婉道:“衾水,你喝多了?我夫君说太子早已成亲,只是太子妃身份不详。”
“而且平日太子半点不近女色,我想你应该你不会有机会的。”元衾水:“是我呀。”
“我的前夫就是谢浔,不过我们没有和离,只是暂时分别,所以他还是我夫君。对不起,当时因为一些缘由,这一点瞒了你们。”庄妆跟苏掌柜对视一眼。
全怪元衾水实在很少透露她的过往,所以两人好半天都没想明白。“你说的是…谢浔?”
“就是那个从前的晋王世子,然后现在入主东宫的那位,谢浔?”元衾水嗯了一声。
庄妆狐疑道:“所以给我们俩送金元宝的是……?””“是他。”
元衾水说完,又想起什么凑了过去,像是请朋友把关那样,小声道:“你们觉得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