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里的男人,简直是一个体型吗?”元衾水道:“不是一个。”
她画的时候,自认为非常刻意地避免了这一点,比如把腿缩短腰拉细,让她来说的话,她认为画上男人不及谢浔。
“不管是不是一个!”
苏掌柜道:“明天他如果再来,你可以跟他搭两句话,问问他哪里人,是否成婚。”
“他如果不来呢?”
“那不赖账嘛?去报官找他呗。”
元衾水心想,这次报官可能没用。
当天夜里,元衾水少见地辗转难眠起来,以至于第二日她开店开得很晚。城东的李木匠过来给她运了一车打磨好的伞杆以及长短骨,元衾水卷起袖子准备去抬下来时,再次看见了谢浔。
他正从隔壁的茶坊里走出。
是独身一人,在她的铺子旁停住脚步,两人对上目光。他加快脚步朝她走过来,元衾水一时有些忐忑,但谢浔没有跟她搭话,只是弯腰抬起她面前这堆竹子抬下来。
他声音如常:"放哪?”
元衾水跟上他,给他打开院门,指着角落处道:“放这里就好。”一共三箱,元衾水自己搬需要磨蹭好半天,谢浔半盏茶就搬完了。他回到她的铺子里,元衾水主动给他倒了杯茶,推到他面前,“谢谢你。”谢浔目光掠过她的手指。
相较从前,多了很多茧子,还有一些细小的伤痕。这三年里他来过四次润州。
但他没来见她一次。
每一次,他都只是在离她数里外找个地方待上一夜,次日太阳升起时再独自返程。
不敢见她,怕自己忍不住带她回去,怕她见到他心生惧意走的更远。他低声道:“你有没有……”
“衾水。”
外面忽而走进一个相貌俊朗的男人,“你自己搬完了啊,我路上有些事耽搁了。”
谢浔声音顿住,看过去。
姜琢手里提着刚买的糕点,“南街的芋头酥,卖的太快了,还好我去的及时。”
“今晚别忘了来我家。”
元衾水没料到姜琢会这时候过来,她下意识看了眼谢浔,随即回应道:知道了,我不会忘的。”
谢浔神情陡然变得沉冷。
他盯视着姜琢,审视一般,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从头看到尾。劣质中的劣质。
他跟元衾水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三年里,他只准手下人汇报她是否平安,而不准他们过分窥探元衾水的隐私,故而他也并不了解元衾水生活。
“你下次不要特地跑那么远了。”
元衾水声音温柔,居然收下了芋头酥。
姜琢笑起来,“为你总是值得的。”
他喜欢元衾水。
谢浔轻易就得出此项结论。
姜琢顺手拿起元衾水给谢浔刚倒好的那杯水,元衾水道:“等等”但她见杯沿已经碰到了姜琢唇瓣,只好又道:“没事,你喝吧。”姜琢一口饮尽,“你的茶为何是甜的?”
“我加了蜂蜜。”
姜琢道:“是我送的吗?”
“嗯。”
谢浔指节弯曲,从姜琢身上收回目光。
不能,不能干涉她。
不能动这个劣质的贱人,不能要求元衾水跟他断绝往来,不能打扰,不能吓她。
再说三年太久,她会被劣质男人吸引,应该也算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没关系,再吸引回来就好了。
“衾水,这几天生意如何?”
元衾水道:“还好。”
“有没有人欺负你?”
元衾水看了一眼谢浔,她心里好焦灼,其实不想回答姜琢,但是她又不知晓跟谢浔说什么,怎样开口。
姜琢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谢浔。
谢浔此人不管在哪存在感总是尤为强烈,所以他进门便看见他了,只是他满心心思都在元衾水身上,所以没有太留心。此人不是润州本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