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再多留。
元青聿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会谢浔背影,才淡淡收回目光。这一刻,他知道妹妹安全了。
她不会再被谢浔的人拦截。
无论再快,错过今天上午。
便再也来不及了。
大
直至暮色四合之时。
谢浔终于从一堆繁杂的公务和无趣的往来应酬中彻底脱身。他靠在椅背,指尖揉弄眉心。
今日与往常其实无甚区别,但或许是因为今天上午去找元衾水但扑了个空,所以今天一天他都心口不顺。
做事也频频走神,并不专注。
此时,师青从外面走进,他确认道:“殿下,你成婚的事……确定不告诉王爷吗?″
儿子成亲不告诉老子。
这有点太说不过去了。
他轻声提醒:“现在传信告知王爷,王爷没准还能赶回来。”谢浔终于抬眼,“告诉他干什么?”
谢昀秋这辈子于感情上就没有成功过,他整个人在这方面都晦气到令人发指。
不回来正合他意。
师青无奈地应了声,然后道:“那殿下,属下安排他们送晚膳过来?”谢浔垂下手臂,道:“不必了。”
“元衾水回来了吗?”
师青今日没跟去,一时恍惚:“什么?”
他愣了愣,旋即道:“属下差人去问。”
“罢了,回来。”
谢浔站起身来,挥袖离开桌案。
现在去问又再返回禀报,还不知得拖到什么时候。心烦意乱一整日,他决定再次亲自去找元衾水。她最好是回来了。
否则一一
算了,否则也不会怎么样。
昨晚她迷糊成那样,也许是根本没听见他要来看她的话。霞光万道,石风亮起光芒。
谢浔没做任何停留直奔元衾水院落。
而与此同时。
元青聿还待在院落里,他今天特地没有去上值,就是为了处理如若有人来找元衾水,他会出面搪塞。
然而今天一整天。
除了辰时的谢浔,竞然再没人来找过元衾水。傍晚时辰,按往常他该做晚膳了。
但元衾水不在,他想了想便懒得开火。
院中依然静得不像话。
一两个时辰还好,时间长了他待得就有些急躁,忍不住去想在自己离开的这十年里,妹妹是不是十年如一日忍受这种孤寂。以往他在外做官,是否劳累暂且不说,但跟僚友关系都还尚可,每日也有事做。
妹妹都在做什么?
这个问题不能深想。
后来他实在闲来无事,念及这是元衾水住了十几年的地方,便将花圃内的花重新打理了一遍,然后又去堂屋看了一圈。布局跟十年前他走时一模一样。
摆件陈设都没动过。
最后他又打开了元衾水的房间,想帮她看看是否有遗漏。房间被收拾地分外整齐。
他扫视一圈,最终只拿了几卷画纸出来,然后注意到床下的木匣,弯身拉出。
里面是一堆杂物。
大概是忘扔了。
正当他打算搬出去扔掉时,外头又传来脚步声,抬头只见谢浔毫无阻拦的阔步走进来,目光睨视她开口便问:
“元青聿,你在干什么。”
元青聿松开手,对谢浔这总是随意进出他妹妹房间的行径略感不悦,他站起身道:“殿下,您是所为何事?”
谢浔没理他,他站在元衾水房门口。
天边涌露的金黄正在消褪,黑暗不停吞噬晚霞,他目光掠过这间房,第一反应是分外整齐,整齐到空荡。
他一共只来过两次元衾水的房间。
两次都是黑暗中的匆忙一瞥,他从未注意过这间房的具体布局。但是,不该是这般。
从今天上午,一直持续到现在的烦躁终于在这一瞬间达到顶峰。他走近两步,重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