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些无聊的事感兴趣,谢浔最终没再制止,收回目光。
殷砚这才给元衾水倒了半杯。
“够不够元姑娘?”
“够了。”
殷砚坐回去道:“父亲这两日不在右云,不然定会亲自来见殿下,就这得知您要过来,还三番两次来信嘱托我一定招待好您。”谢浔靠在椅背,对这种浮于表面的场面话显然已经厌倦,但身处其中又不能不应,他淡淡嗯了一声道:“代我向令尊问好。”殷砚笑着应下,又道:“不瞒殿下,我妹妹其实一直想见见您,今晚她本想过来的,不知何故又临时后悔了。”
元衾水顿时竖起耳朵。
但谢浔仍没什么反应,只是了无兴趣道:“是吗。”殷砚大概是看出谢浔没什么兴趣,转而说起了旁的。“听说陈阁老清算茶马税款一事大获全胜,那这接下来,是不是轮到漕运了。”
“殿下也知晓,殷某家中做的是布匹生意,靠的便是这条河销去南方,也不知可会有什么影响。”
从山西往杭州一带,船只会在运河上途径数道钞关,按货物多寡向朝廷交供税银。
但其中数额过巨,故而殷家每年会想方设法从漕运总督那里拿到相关勘合,以朝廷官船名义通行。
这种事在这些世家大族内数不胜数,但朝廷大多官员都在因此得益,故而包括皇室在内,基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谢浔垂首道:“殷公子不必过分担忧,首辅目前还没有相关打算。”殷砚了然,看着男人清冷的眉眼,心道暗忖谢浔对内阁动向竞然如此熟悉。“那在下便放心了。"他道
元衾水在旁边听了半天也没再听到什么有用的,她觉得无趣,便低头饮酒。抿了一口,冰凉,辛辣,带一点淡淡的甜,草木香弥漫口腔。元衾水品不出好赖,也不觉有什么出众,但因此酒似乎很出名,她还是有一口没一口的喝完了。
酒杯放下时,外面炸开炫彩的烟花。
元衾水被那声轰响吓住,朝谢浔靠拢一分,她侧眸看向外面,潋滟河水倒映漫天烟火,河岸传来欢呼声。
她盯了好半天,谢浔才主动问她:“元衾水,想去看看吗。”元衾水点头:“可以吗?”
谢浔道:“师青,带她走走。”
元衾水盯着外面的喧闹,很快就忘记了自己原先“监听"的目的,颇为兴奋的立即站起身子,走出了酒楼。
河畔行人熙熙攘攘,芙蓉罗绮满目生辉,元衾水暗自惊叹,但她不敢走远。谢浔他们位置本就靠窗,元衾水回头看了谢浔一眼,停在他目光所及之处。谢浔无声与元衾水对视,而后才与殷砚开门见山道:“殷公子,有什么条件吗。”
元衾水很快收回目光,她去买了几盏河灯,让师青帮她拿着。“里面是不是要写东西呢?"她疑惑
师青对这种事兴趣不大,他道:“元姑娘若嫌麻烦,也可以不写的。”元衾水摇摇头,她不是没兴趣,她只是非常重视,毕竟这是她头回放河灯。让师青去附近店铺里借来纸笔,元衾水在一个包子铺旁蹲下身子。师青欣慰道:“这是给殿下的吗?”
元衾水将手指放在唇瓣边:“嘘,小声些。”师青噤声,低头再看,发现元衾水没在纸上写字,而是画了一只幼态的小龙缠绕着一颗闪亮的星星。
她画完,将纸张放入河面。
混进千万盏一模一样的河灯中,很快便不见了踪迹。紧接着,元衾水又拿了一盏,这次她画了一身繁复精巧的衣服,以及两个手牵手的女孩,师青好奇道:“这是谁?”元衾水:“胧胧啊。”
画完,元衾水又拿出一张画纸,简易地画了一座城,城里一棵粗壮的桂花树。
师青道:“这是……元大人吗?”
元衾水点头,她又拿出一盏河灯,这次她想了半天,没有画画,而是在纸上写了她的生辰,与谢浔的生辰。
这是她自己。
还没完,她又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