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
她冒犯他也就算了。
还在他心里有别人的情况下冒犯他。
元衾水忽而一阵反胃,她别开脸低头干呕了两下,结果这个动作牵动肋骨处的伤口,又让自己疼得眼冒金星。
林雀轻轻拍了拍她的脊背,关心道:“衾水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元衾水摇头道:“没有。”
林雀坐到元衾水身边去,身上轻柔的香气传过来,她一边给元衾水拍背,一边小声道:“衾水,其实我之前见过你。”元衾水:“嗯?”
林雀扬起唇角,柔声道:“逢月楼那一晚,你在我和王爷的房间里,对吗?”
店铺内嘈杂的声响一下变得模糊。
元衾水抬眸,看向林雀。
林雀离她不过咫尺之距,肤色瓷白眼瞳漆黑,柔软唇瓣贴在她耳侧:“衾水,你太大意了,鞋子都忘记了。”
元衾水声音有些哽涩,她道:“你怎么知道的啊?”林雀道:“王爷醉了我又没醉。”
她的腿都感觉到桌下有人了。
元衾水直直望着她,知晓林雀此时与她提出这件事,大概不会是简单的闲聊。
她道:“所以……”
林雀接话道:“所以我跟殿下的这件事,衾水你千万不要外传,包括胧胧也不能说。不管我后面的话,你最后有没有想起来。”“你如果答应了我,你的鞋子我会寻个时机还你的,你不必太过担忧。”元衾水垂下眼睛:“我知道了。”
林雀这才满意点头。
元衾水性格内敛,她能大致感觉到此人不是两面三刀之人。但为了保险,她仍旧决定用这桩小事吓唬元衾水,如此才能确保晋王不育的消息不会从她这里传出去。
这样谢浔也怪不到她。
大
从街市回来后,已是申时末。
元衾水低头给自己的腰上药,窗外的桂花树被风一吹簌簌作响,细小花瓣落在地上,桂花香飘散进房间里,柔柔包裹住她。好在元青聿快要回来了。
元衾水思索着,他那么喜欢打扫房间,要不要把房子弄乱一些呢?太干净了他会无处下手。
还有小厨房,她几乎没有用过,只有晴微偶尔会给她煮汤用一回,得打扫一一但不能打扫得太干净。
还有她的库房,其实她想跟元青聿说,她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啦,都装不下喽。
但是如果元青聿很想买,那她也可以试着把她喜欢的东西腾出去给元青聿留位置。
只是不知道他这次住几天。
冰凉的药水顺着小腹滑下去,元衾水把瓷瓶放在桌上。结果没放稳,黑色药汁洒了她一身,她弯腰捡起药瓶却又在起身时不小心把桌上茶盏带落地上碎开元衾水动作顿了一下,将药瓶重新放回桌上,再抬眸时,外面已然又起了风。
刚换的衣裙怎么又脏了。
刚扫的地怎么又乱了。
刚下的雨,怎么又要下雨了。
天阴云暗,空荡昏暗的房间里,她独自坐在圆凳上,睁着圆圆杏眼看着窗外。
她希望下一瞬元青聿就推开院门走进来,因这几日雨水频繁,他现在不回来的话,晚点回来可能就要淋雨了。
元衾水趴在桌上盯了半天的窗户。
但眼看天色越来越暗,她那孤零零的小门却依旧没有人推开。这是很正常的。
因此元衾水并不会失落。
毕竞她总是会在脑袋里幻想各种各样离奇的根本不会实现的事。一一比如她突然变成一只鸟飞向大山,比如死去的父母突然回来接她,或者不喜欢“大汤圆”这个绰号的元青聿,有一天真的变成一只大大的汤圆。她要趴在雪白的大汤圆身上。
然后永远不起来。
元衾水最终还是起身收拾了地上洒落的药水和碎片,然后去换了一身干净衣裙。
回来时,小窗被吹的吱呀作响。
元衾水上前关窗,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