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试探,他又似乎并无异样,还同她谈起了海里的鲨鱼多么凶猛。这么脑抽,一看就是小鱼没错了。
但,她还是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谢寒商从床帐两片之间显身,长腿迈下床榻,笔挺孤高的身形,气势沉沉地俯压下来,程舜几乎喘不上来气,他觳鲸地爬起来,胆战心惊地左右瞟,不敢与谢寒商对视。
萧灵鹤带了这个一位得力干将,有人兜底,底气足多了,“小鱼,我现在看他的脸就烦,把他给我套进麻袋里先揍一顿再说。”想了想,萧灵鹤忖,自己要不是逃得快,被程舜抱一下的话,身上都脏死了,于是恨得更深,咬牙道:“打成猪头,不要客气。”“好。”
谢寒商应了一声,转身从寝房里搜罗出一口早已准备妥当的麻袋,步履从容地向程舜。
程舜不肯束手待毙,慌张要逃,竟然浑不怕死地伸手拂向谢将军的周身要害,但是,从前在军中他就不敌谢寒商,谢将军威名赫赫、手腕铁血、杀伐果决、治军严明,他们这些富贵兵一提起"谢"字就胆寒,这是刻在骨子里的畏惧。畏惧之下,出招就偏了方向,谢寒商闪身,伸腿将他绊倒前倾,与此同时一击砍向他颈后。程舜挨了一下,脑袋一阵眩晕,身体正失去重心,囫囵就被套入了麻袋,霎时视线都陷入了一股黑甜。
还没等反应过来去求饶,麻袋外头铺天盖地、无孔不入的沙包铁拳就招呼而来,程舜浑身剧痛,被揍得嗷嗷叫,没几下,身上就没了好地儿,几个关节者都肿得山丘般隆起。
程舜的惨叫变成了哀叫,直到他再也叫唤不出声音来了,这场酷刑才结束。他被装在袋子里,迷迷糊糊间,听到城阳公主在问她的驸马:“我这样对程舜,你会不会觉得太狠了些?”
程舜包一包泪:这还不狠啊,我的骨头都坏掉了,肋骨估计已经断了……谢寒商:"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程舜”
你们夫妻俩混一条道儿的,一个鼻孔出气!萧灵鹤总算展露笑容:“小鱼记得今天的话,对妻子背叛不忠的人,就应该吞一万根金针哦。”
谢寒商沉默不动,他藏身于烛火所照不见的幽暗光影里,眉眼轻垂。听完她的话后,他的眼睑缓缓地抬高了些许,似无声的询问一一你呢。
但终究,他什么都没问。
萧灵鹤只是初步出了气,她走到已经奄奄一息的程舜面前,伸手解开他身上套的麻袋,将人曝露于烛光下。
只见地上躺着的程舜,颧骨被打坏了,双颊高高肿起,果然宛如猪头,身上也没一处完整的好地儿,全没有了贵阳驸马平日里的磊磊风采,看上起极为滑稽。
她冷冷嘲讽地一笑,居高临下地脾睨道:“你以为,是谁约的你庆祝生辰?你以为,是谁让我找你算账?”
程舜刚才挨了打,都还在惦记着,一定要瞒过自己的妻子,但到了此刻,他终于是懵了。
两眼发直好一会儿,他失声道:“她知道了?”萧灵鹤哂然:“其实萧清鹂的生辰,是下个月的今日,根本不是今天。这么大的破绽,你竞然都能上钩。”
此足以见,他平日里对贵阳有多么不上心。就连心怀亏欠,火急火燎地往公主府赶的路上,都不忘了来见他的苏氏一眼,他对萧清鹂何等薄情。
好在,她的妹妹还没傻到那个地步,为了这个男人要死要活。但欺负她萧灵鹤的人,都要问问城阳公主答不答应。程舜颓然地坐倒在地,瘫痪了似的,心里喃喃默念:我完了。我一定是完了。
他会失宠,程家也会失去臂助,父母对他的责难,亲族对他的刻薄,也会让他在家族里抬不起头,一想到这儿,程舜忽地像弹簧般弹了起来,试图膝行向萧灵鹤,但他才挪了一膝盖,忽然瞥见连襟蠢蠢欲动的双脚,他惊恐万分地收住了去势。
他嗓音尖锐地叫:“都是那个贱人,是苏氏那个贱人引诱于我,我本对公主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