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练达、洞明观火的人物,自己这点微末道行,只怕在太后跟前完全不够看。
没有公主的提醒,只怕,用不消三两句便要露馅。
果不其然,当他折返长秋宫时,女施主已经不知往何处去。
殿内烛火森然,金碧辉煌,尤为空旷,椒聊之实的气息混杂上品龙涎香袭人而来,两股气息杂糅之后愈加温暖馥郁,令人舒适。
见他频频不自在地回首,王太后不得不出声提醒:“瑞仙已出宫去等了,哀家有话要单独问你。”
谢寒商只好收回心神,仪态端方地行礼。
这殿内此刻还有林女史等寥寥几位太后的心腹旁听,这些都是察言观色的好手,近乎一眼便能看穿眼前之人一会所言究竟是真是假。
太后也不必兜圈,径直道:“此刻城阳公主不在此处,你无需再畏惧她的威力,只需据实说话,公主待你,当真不薄?”
谢寒商:“回禀太后,公主于臣,宠眷深厚,是臣无福消受。”
王太后轻诮一声笑。
派去城阳公主府邸的几个婆子,早在三年前就悉数回来了。
据她们说,这两人从那时候起,就已经不在一处,小夫妻相看两厌分房而居,瑞仙对他,何曾谈得上“ 宠眷深厚”四个字。
王太后蹙额:“你实话说,这三年,你与公主有无房中之事?”
王太后的单刀直入令谢寒商震惊:“房中……”
谁懂一个和尚听到这样的话,是怎样一个天降霹雳。
太后日理万机,已经实在无暇分心,为了小辈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爱关系劳神,何况瑞仙在自己面前遮遮掩掩、兜三绕四的不肯说实话。
萧灵鹤是自己的女儿,太后了解她,逼问无用,那就唯有让谢寒商交代。
这个女婿是萧家聘回来的,萧家要给他一切驸马的礼遇,不三不四的男宠,不可凌驾于其上。
太后要交代,是为了给女婿撑腰。
谢寒商沉默了许久。
他一个出家人,人前实在说不出自己与公主有过苟且的话。
希望女施主莫要怪罪。
“寒商六根已净,不曾与公主有过……房中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