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头山洞里,吴月棠刚门上门,就听见“眶眶呕”的砸门声,力道重得像是要把石墙都震塌。“谁啊?”吴勤耕握紧了手里的柴刀。
吴月棠冷笑一声:“还能有谁?王晓彬呗。柳琳琳没讨到好,他自己来撒野了。”
“开门吗?”吴勇樵问。
“开什么?”吴月棠往火塘里添了根柴,火星子溅起来,“让他敲。这洞是石头垒的,他能敲出花来?”
门外的王晓彬越敲越急,冻得发僵的手砸在木门上,疼得发麻。他喊了几句“吴月棠你出来”,洞里却半点声响都没有。一股邪火直冲脑门,他转身就往旁边找石头,想把这破门砸开一一反正左右是没脸了,不如闹大点,让全村人都看看吴家有多“绝情”!
可他刚弯腰抱起一块冻得邦硬的石头,后颈就被一只铁钳似的手攥住了。
“你想干什么?”
那声音冷得像洞外的冰棱,王晓彬吓得手一松,石头“咚”地砸在雪地里,溅起一片雪沫。他猛地回头,对上一双鹰隼似的眼睛一一是吴家收留的那小子,叶景辰。
叶景辰刚从山里回来,肩上扛着只冻硬的野猪,鬓角还挂着冰碴子,身上的寒气比洞外的风雪还重。他刚走到洞口,就看见王晓彬举着石头要砸门,眼底瞬间结了层霜。
“我……我找吴月棠说事!”王晓彬梗着脖子强撑,腿肚子却在打颤。他见过叶景辰打猎的样子,一箭能射穿三丈外的树干,这会子被他盯着,像被狼盯上的兔子。
“说事?”叶景辰松开手,将肩上的野猪扔在雪地里,“用石头说?”
野猪落地时发出闷响,王晓彬瞥了一眼,喉头滚动了一下一一那猪少说有百十来斤,足够一家人吃半个月了。贪念刚冒头,就被叶景辰的眼神逼了回去。
“我……我们家快饿死了,让她分点粮食怎么了?”王晓彬声音发虚,却还是硬着头皮喊,“都是一个队伍里的,她凭什么见死不救?”
叶景辰没说话,只是弯腰捡起地上的石头,在手里掂了掂。那石头足有碗口大,他捏在手里却像玩物。突然,他手腕一扬,石头“呼”地飞出去,擦着王晓彬的耳朵砸在木门旁边的石墙上,“咔嚓”一声裂成了两半。
王晓彬吓得瘫坐在雪地里,耳朵嗡嗡作响,半天没缓过神。
“滚。”叶景辰吐出一个字,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劲,“再让我看见你在这门口闹事,下次碎的就不是石头了。”
他说完,扛起地上的野猪,伸手就去推门。木门“吱呀”一声开了,吴月棠探出头来,看见雪地里的王晓彬,又看了看叶景辰冻得发红的耳根,伸手替他掸了掸肩上的雪:“回来了?”
“嗯。”叶景辰的声音软了些,“碰上条疯狗,处理了。”
王晓彬在雪地里看着那扇门重新关上,橘色的火光被挡在里面,只在门缝里漏出一点暖光。他想爬起来再闹,可后颈那处被攥过的地方还在发烫,一想起叶景辰的眼神,腿就软得不听使唤。
最终,他只能灰溜溜地爬起来,拖着冻僵的腿往大溶洞走。雪地里,那两个被他扔掉的窝头早被踩成了泥,混着冰碴子,像他此刻的脸。
大溶洞里的火光忽明忽暗,映着一张张复杂的脸。王晓彬拖着冻僵的腿往回挪,棉裤上沾着雪泥,后颈的红痕在昏暗中格外显眼。众人见他这副模样,刚到嘴边的话全咽了回去,纷纷往自家帐篷后缩一一刚才还盼着能沾点光的,此刻只觉得后脊背发凉。
“啧,看来是碰了硬钉子。”有人低声嘀咕。
“叶景辰那性子,能让他讨到好才怪。”另一人接话,眼睛却瞟向王家的帐篷,“这下彻底撕破脸了。”
柳琳琳早已在帐篷门口等着,见王晓彬这副光景,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敢出声。王家二老从帐篷里冲出来,王老汉一把扶住儿子,老婆子则往洞口方向啐了一口:“欺人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