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记单上详细的标注NG原因、表演情绪、特殊镜头意图等信息,剪辑师一看,就知道当时导演是什么想法,想要拍什么画面。
剪辑的时候,导演向剪辑师交付分镜脚本和“圣经”场记单。
剪辑师再去冲印厂,现场监督分辨率、色彩宽容度等胶片扫描参数。
在这个过程中数字文件画质可能受损,所以剪辑师还要提前协商可接受的技术阈值,确保介质转换不损失导演预期的视觉效果。
之后冲印厂把样片给剪辑师,剪辑师剪出无调色、无配乐的粗剪版录像给导演审看。
导演如果有什么修改意见,以书面形式反馈,而且越精细越好,直接精确到需要调整的时间码,比如“00:12:24—00:15:30节奏冗余”。
别说什么“感觉少了点东西”这种主观意味很浓的话。
啥叫感觉少了点东西?
剪辑师又不是导演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知道“少了点东西”是少了啥?
为了避免一些剪辑师“越权”,导演和剪辑师还会签订书面协议,明确导演拥有最终镜头取舍权,剪辑师仅可提出节奏优化建议,不能替导演做决定。
当然,陈卿不用这么麻烦,这些剪辑师在被派来之前,领导早就挨个的做过思想工作了:剪辑过程中,陈卿的话就是圣旨,一切以陈卿为主。
虽说不用亲自动手剪,陈卿基本上每天都会去剪辑室,通过胶片样片审看拍摄成果,留下书面意见。
徐小舟也是一样,虽然只是短片,不过也是他的处女作,用心着呢。
舍友俩人每天的行为轨迹都很一致,就是宿舍——剪辑室——食堂三点一线。
不过,肯定是徐小舟成片先出来。
4天之后,陈卿刚从剪辑室回到宿舍,徐小舟就兴致勃勃的跑过来:“青子,我片子出来了!”
“是吗?走,去看看。”陈卿也早对徐小舟的片子好奇了,当时便去申请了一个放映厅,再加上黄亮、王流,师徒四人开始看起徐小舟的处女作来。
短片名叫《鸽子停在旋转楼梯上》,时长22分钟,故事也很有魔幻现实主义色彩。
燕京某国营百货大楼拆除前夕,患有色盲症的电梯小姐总能看见不存在的4楼。
当她追随一只闯入的鸽子来到这个虚幻楼层时,发现这里陈列着90年代消失的物件:友谊雪花膏、牡丹电视机、印有“奖“字的搪瓷缸。
最终她在镜子里看见自己变成了1992年自杀的前任电梯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