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想许多人在意识到除了自己与核心盟友外,已经没人想要对抗文化入侵时,也会选择放弃吧。”
“原本正准备为了其他人的想法打一场硬仗,突然发现不需要对抗,没准还偷着乐呢。”
与会者中,又有数人垂首。有人更是在叹息后诚恳道:“的确,我已经没有对抗的理由了。”“我现在甚至觉得我们开这个会议太早了。”
“我们把异域当作了敌人,把文化上的同化当作一种入侵,我们像往常一样积极准备,试图对抗它,但说实话,为什么我们不等到同化结束后再和其他不愿接受的人一起努力呢?”
有人在慎重思考后对比道:“我们平时确保思想纯洁,做好对抗准备,是因为我们的敌人会用尽办法来让我们堕落,一个叛徒能够造成数倍的损失,但现在这种情况,有人放弃对抗又怎么样呢?这只能证明另一条路更适合那个人。”
“在善与恶的较量,在剥削者、权贵与我们这些斗士硬碰硬的厮杀中,选择另一方道路是不可饶恕的,是一种彻头彻尾的背叛,背叛者必将践踏我们的骨血向上攀,但我们现在是善与善的对抗,是不同文化间的冲突,选择另一方完全是自由的,别人选择了离开,你没有任何损失。”
无法得出结果的讨论,食苦者的全灭结局,内部的分歧,其他人的选择,混入的异域存在,还有此刻恍然的醒悟……与会者们近乎坚不可摧的内心终于开始动摇。
的确,面对强敌,他们该最先做出反应,但面对另一种好,他们有什么必要在体验之前确保更多人愿意对抗它?
没有必要。
倒不如说,如果没有体验就做出对抗的决定,那反而是一种错误。
金发用力点头:“是这个道理!”
女神沉吟片刻,最终还是放下一切纠结,坦然道:“既然如此,想要体验异域生活,觉得自己可能会选择异域的人就先走吧。但希望你们明白,你们应该让泛位面清楚,如果不喜欢异域的文化,应该如何与坚定传承过去的人建立联系。”
“我会和其他反对派建立一座城邦。”
莫问率先起身,行礼:“那么,再见。希望你们真的能够做到留下文明的另一份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