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兵从短暂的恍惚中惊醒,他注意到英雄宴已经结束,各个派系仍在进行着密切交流,而不知何时离开的莫问,如今又走向他。
莫问审视着这位瞒着自己,办下不知多少事的先知,他没有一丝厌恶,只有目睹成长的欣慰,毕竟他的先知从未叛离他的道路,只是承担了无数的责任,失去了完全相信某个个体的权力。
道路相合的情况下,就算有再多的秘密,共同体的每个人也都值得信赖。
莫问向尖兵解释自己的下一步:“我要前往“世界末日的未来’,去找那位最初血族。”
“凡尘的时间并非线性,每个【侧面】还运行着不同的规则,在大部分【侧面】,包括我现在所处的【侧面】都不存在通常意义上的末日,世界将会不断运行直到被【上域】的力量重塑。所以我必须要跨越较远的距离。”
“凭我的时间技巧,这趟远行不需要花费太久的时间,但为了确保成功,我希望共同体在重心分配上略作调节,专注捕捉最初血族。”
“虽说实际上不需要你们真的去做,只要你们有态度,我就能在由可能诞下的未来中抵达那个目标。”【上域】的矮人已经决定捕捉血族,他的行动同样会提供一定助力,这次行动将会非常简单。实际上,在莫问提醒完尖兵,完成撬动的下一刻,就沿着守秘长老记忆中的特殊方式,抵达了目的地。“火焚之日,天空泛红,大地燃烧,血神崛起,它吞噬一切生者与不死者。”莫问低语着上古耆宿雷夫诺记忆中的那个预言。
在他的记忆中,人们在末日时竭力厮杀,却始终未曾见过血神真正降临,因为那就不是真正的火焚之日,只是个现象。
源于【上域】的烧蚊子画面,影响了上古耆宿们的判断。
实际上,这整段预言是同一个内容,血神的进食对于凡尘众生来说就是火焚之日,池的进食行为会让一切的物质化作热量,没有任何生命能逃过池的捕食。
社即末日本身,池即无序,或许池在其他的侧面还有不同的身份,但至少此刻被莫问锁定的池,便是如此。
而现在,末日被禁锢在了方寸之间。
空荡无物,仅为了让末日诞生而存在的神造宇宙中,囚禁末日的装置有条不紊地运行着,将具备人格的现象束缚为人形。
最初血族等待着莫问的到来。
莫问凭借自己【上域】个体的力量,停留在神造宇宙之外,观察着这位最初血族。
除了特殊的前提条件,池所立的时刻物质瓦解,秩序破碎,无物可以承载信息,故而无物可以发现池的存在,大概唯有作为【上域】个体清醒降临的莫问能够如此轻松地找到池。
莫问让最初血族观测到自己。
社虽为末日,本身各方面的能力却称得上薄弱,与其说弛是个毁灭一切的大魔王,不如说池是被迫在终末之时受苦的囚徒。
“你,是谁?”池茫然地望着莫问。
莫问反问:“你先告诉我,你是谁。”
最初血族的存在形式特殊,莫问无法用寻常手段凿开池的意识,挖出记忆,所以莫问先试着问答。最初血族没有丝毫不满,它仿佛半梦半醒般含糊地回答:“不知道。”
莫问眉头微皱,当即问出一堆问题。
“名字呢?”
“不知道。”
“你因何而诞生。”
“不知道。”
“你知道【上域】吗?”
“不知道。”
“你有知道的东西吗?”
“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反倒证实了莫问更多对于【上域】与血族的猜想。
血族,是通过“绯血”进行传承的生物,任何得到绯血的生命都会继承血族的诅咒与记忆,然而尖兵虽然继承了记忆与大部分力量,却没有继承血族的诅咒与雷夫诺观察其他【侧面】的能力。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