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无法对抗神明的。
玄铁无比缓慢地前进。
在这片莫问为了完成对他的击杀而创造的异常空间中，行走对于弱者本该是个不可能的行为，他空洞的身躯除了意志之外再无物能够支撑，他的手中也没了武器。
但他仍旧是位战士。
他这样的战士，到死也不会求饶，投降。
没有兵器，就用手，没有手，就用牙，连牙都没了，即使吐口水，他也要喷敌人一脸。
莫问注视着他。
随着玄铁的力量耗尽，他已经无法再影响时间魔法，而莫问则将这处空间加速到相对外界近乎时停，作为胜者的他，有时间去理解自己的敌人。
这是位高洁的战士，他不是为了什么浅薄的利益，也不是单纯为了战斗，选择向他发起进攻。“你用淬炼到极致的战意，与世界为敌，以此来保持自我，虽说除了这份战意，你的一切仍会被改变。”
“你经历过世界末日，赢过几次，但输了更多次，看着一切被改变。”
“但这次，我不是你的敌人。”
战士沉默无言，他仍在前进。
莫问立刻确认，不是眼前这位战士被人欺骗，认为他是灭世之神，而是因为在他看来，莫问存在就会导致世界毁灭，他必须战斗，与绝对的敌人，没有什么交流的必要。
莫问回想起那个炼金术师死后浮现，让他杀死佛后自杀的虚影。
他们是正确的吗？
莫问需要更多的情报，但很显然，这些傲慢偏执到连自己都可以放弃的法师们，认定他是绝对的敌人，而他们都有倾尽自己一切，前来杀他的觉悟。
而他能做的，只有先杀了他们。
“有机会再交个朋友吧。”
莫问洞穿了玄铁的心脏，看着战士的躯体在他面前停滞，而后轰然倒塌。
被斗志强行凝聚的躯体，就此烟消云散。
而他的全部记忆被莫问吞噬。
莫问确认了自己最危险的对手，科技联盟最初的创始人，一位已经无法被正常观测的超级强者。也就是在意识到这人存在的瞬间，莫问感觉到他临时创造的这片空间被侵蚀，甚至被转瞬间夺取了超过三成所有权。
湛蓝的球体，出现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