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
一道低沉而带着威严的声音慢慢响起,周围开始安静。
苏越的耳朵也得到了解放,她不再理会无用的系统,而是抬起眼眸望向最前面那个脸上涂满了诡异色彩、手持白色权杖的祭司。
而她看向他的时候,他苍老而深邃的眼眸也正好望向她。
他们的眼神在空中对在了一起。
他说道:“苏越,你被逐出部落,是我们收留了你。但你不知天高地厚,肆意行事,触犯神女,引来天罚。”
“现在,我们要将你的祭天,平息神的怒火,以求垂帘。”
“邪灵,灾祸,亵渎者。”
“这是你的罪,你应该赎。”
他的声音如同砂石摩擦,嘶哑而高昂,用简单的话语,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在了苏越的身上,将她死死的钉在耻辱柱上。
而随着他话语的落下,原本周遭已经安静了的兽群又开始骚动起来,他们用厌恶而仇恨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恨不得将她立刻杀死。
“...”一声极轻的、带着冰碴子般寒意的嗤笑,从苏越苍白的唇间溢出。这笑声在安静的环境下异常的刺耳。
祭司并未在意,认为她只是死前的蚂蚱,挥不起风浪,甚至都不曾抬起眼帘。
但她的表现却刺痛了在场其余兽人的双眼,他们的眼睛骤然红了,死死的看着她。
“妖女,你到底在笑什么,你还有什么资格笑?你以为你还是第一部落的公主吗?”
“是你,都是你的错!”
“如果不是你触犯神女,上天降下天罚,我的石爪怎么可能活活冻死,他还那么小,死的时候肚子都还是瘪的!”
“你去死,你快去死啊!!”
她的笑声就像是一滴水落到了油里面,骤然之间就爆出了激烈的咒骂声。
可是苏越却并没有理他们,只是听着他们的骂声,嘴角越扬越大,仿佛是在嘲讽他们。
祭司弯下腰,双手颤抖着握住白骨权杖,将头低下仿佛在认真聆听上天的旨意。
随着他的动作,周遭一瞬之间又安静下来。
此时只剩下了苏越满含嘲讽的笑声。
尖锐而嘶哑。
她微微仰起头,凌乱的黑发黏在汗湿的额头,雪花落在她的脸上带来一点又一点的凉意。那双眼睛,没有他们所认为的害怕恐惧,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倒映着下方一张张扭曲狂热的脸庞,仿佛在看一场荒诞至极的闹剧。
“一群被恐惧和愚昧支配的 ...…蠢货。”她的在心底无声地宣判,浓烈的,但这样的场景,鼻尖污浊腥臭的空....…这些无一不在向她诉说,她计划的成功率。
就在这个时候,祭坛下方的人群都自然的后退,涂满色彩的祭司拄着白骨权杖,一步一步的走了上来,他浑浊的竖瞳死死的盯着苏越,嘴里念念有词,枯瘦的手指不知何时沾染了暗红色的鲜血,在空中划着诡异的符号,与此同时,阿青也缓慢的走上祭坛,眼里闪烁着恶意的光。
苏越能感觉到自己被绑在身后的手腕一阵刺痛,手掌被润湿。
“去死吧,苏越,我看你用什么和我斗!”她路过苏越身侧时,嘴角上扬,轻声说道。
祭司用冷漠的眼睛望向她,道:“神女,赐你失血之刑,当你最后一滴血液流干的时候,就是神女宽恕我们的时候。”
手腕上的伤口很大,很快失血的眩晕感就来了。
她死死咬住下唇,不到一会儿就尝到了铁锈的味道,用剧痛维持着意识的清明。
但她的眼神,却奇异的充满了善意和慈悲。
她始终没有尖叫,也没有求饶,甚至不曾露出明显的痛苦,她只是微微抬起下颚,用善意和不忍的眼眸望着他们。
她没有开口。
但此时的兽群中仿佛有人被她的眼神刺激到,开始不顾一切的摆脱她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