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配方的最下方，她郑重地签下一个飘逸的w，然后从抽屉里取出那枚崭新的铜制印章，在印泥上轻轻一按，再重重地盖在签名旁。
鲜红的印泥在纸上泅开，像一朵绽放的梅花。
“张厂长。”她轻声唤道，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张厂长推门而入，身上还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深蓝色工装，袖口沾着些白色的粉末。他的背似乎比前几天挺直了些，脸上的皱纹也舒展了不少，“苏同志，您叫我？”“我把第一批配方整理好了，三天内你带着研发小组照着流程做一批样品出来。”苏晚晚将厚厚一叠配方纸递过去，纸张在她手中发出清脆的声响，“所有用料要按照要求购置，绝不许掺假。”张厂长双手接过配方，粗糙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抚过纸面，像是在抚摸什么稀世珍宝，“我明白。”他的声音有些发颤。
“还有这个，保密协议。”苏晚晚从牛皮纸公文袋里取出三份文件，纸张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今天所有参与试制的人员都要签，含你在内。”
“保密协议？”张厂长一愣。
“配方是企业的命脉，一旦泄露，就是重大损失。”苏晚晚的声音冷了下来，“我信你，但不代表我能信所有人。”
“明白。”张厂长郑重点头，“您放心，我一定亲自盯着。”
“这些配方我都已经申请专利了。”苏晚晚微微颔首，转头望向窗外。
老厂区的天井里，那棵百年老槐树郁郁葱葱，茂密的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守护着这个沉寂多年的老厂。
夜深人静，苏晚晚的小公寓里只亮着一盏台灯。
她刚洗完澡，发梢还滴着水珠。简易的写字台上摊开几本崭新的教材，书页散发着淡淡的油墨香。突然，一道柔和的光芒在她眼前亮起：
【是否开启“高考冲刺模式”？】
她毫不犹豫地按下确认键。
【已为宿主匹配合适课程：1985年重点大学高考教材体系，涉及：数学、语文、英语、政治、物理、化学。】
【根据宿主当前知识水平，预计学习周期：三个月。】
【是否领取专项学习包及任务？】
苏晚晚眼神一凛：“领取。”
系统界面如水波般荡漾开来，显示出完整的学习计划。
她深吸一口气，打开第一节《高考数学基础一一函数与图像》。
天刚蒙蒙亮，弄堂里传来第一声鸡鸣。
苏晚晚已经完成了第一套数学试卷，钢笔的墨迹还未干透。
她揉了揉发酸的手腕，端起印着劳动最光荣字样的搪瓷杯，将里面已经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系统又适时提示：【检测到宿主完成首个学习任务，奖励：学习经验值+100，精神集中度上限+5%。】她顾不上查看奖励，匆匆将错题重新梳理一遍，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七点，该去工厂。”
她利落地换上那件米色连衣裙，将长发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
试验室里，张厂长正带着几个年轻人忙得热火朝天。
白色的工作服上沾着各种颜色的粉末，烧杯里的液体咕嘟咕嘟冒着泡。
“这一批草本防晒霜的乳化温度控制在72摄氏度！”张厂长吼着，“慢慢倒，不要一下子倾进去！”苏晚晚站在门口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才推门而入。
“小苏同志！”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女工惊喜地叫道。
“进展如何？”苏晚晚走到试验台前，翻开那本厚厚的记录本。
女工兴奋地汇报着，“还不错，我们试制了两批，昨天那批凝乳状态比较理想，今天的准备换种乳化剂试试。”
“你们这次试用的是什么乳化剂？”苏晚晚纤细的手指在记录本上轻轻滑动，突然停在一个数据上。“甘油单硬脂酸酯。”女工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