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
罗工摸着下巴把图纸来回看了好几遍,正色道:“姑娘,你这设计……太新潮,也挺复杂。装吊顶、装灯轨、走暗线、水电全改,工钱可不便宜。你准备多少预算?”
“预算五千以内。”
“咳咳咳……”罗工被烟呛得直咳嗽,“五千?”
他伸出五个手指头,不敢相信地重复道,“这可是普通工人五六年的工资啊!”
“没错,所有材料都必须按图纸要求来,半点马虎不得。”苏晚晚从军绿色挎包里掏出一叠崭新的大团结,啪地拍在桌上,“这一千块是定金,没问题的话咱们现在就签合同。”
满屋子的工人顿时都傻了眼,几个年轻学徒更是直勾勾地盯着那沓钞票,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乖乖,这姑娘出手真阔绰!”
“一千块啊,抵得上咱半年工钱了!”
苏晚晚神色自若,“钱不是问题,但质量必须过关,要是让我发现偷工减料……”
她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罗工立刻挺直腰板,拍着胸脯保证,“苏同志您放一百个心!我罗老六在南京路干了十几年装修,要是砸了招牌,您让人把我这摊子掀了都成!”
“那就抓紧开工吧,越快越好。”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施工队就浩浩荡荡地开进了店铺。
电工背着工具包爬上爬下拆旧线,木工抡着锤子哐哐拆地板,泥瓦工推着小车运水泥,整个铺面顿时热火朝天起来。
装修现场尘土飞扬,可苏晚晚丝毫不乱。
她每天拿着图纸在工地上来回巡视,活像个经验丰富的监工。
哪块瓷砖贴歪了,哪根电线没走直,她一眼就能指出来。
几个老师傅起初还觉得她是个外行,没过几天就彻底服气了。
“老罗啊,这姑娘可真不简单,比咱们这些老把式还懂行!”木匠李师傅一边刨木板一边感叹。
“你以为人家长得好看就不懂行?”罗工叼着烟卷斜睨着他笑道,“结果这脑子转得比电钻还快!”
就在装修进行得如火如荼时,一个穿着藏蓝色工装的年轻人骑着辆永久牌自行车,叮铃铃地停在店门口。
“哎?请问是罗工吗?我来给你们装灯的……”他话音未落,整个工地的嘈杂声突然安静了三秒。
他一进门,整条装修线都安静了三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