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的门都不让进。
如今能亲手布置一个属于自己的家,这种平凡的幸福让她眼眶微微发热。她利落地拆开购物袋,崭新的女装、精致的化妆品、柔软的丝巾一一展现在眼前。
那几块从南方来的丝绸,她特意留着准备送给将来要打交道的人。
铺床时,她小心翼翼地将新买的碎花四件套展开,细密的针脚在夕阳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擦净那张斑驳的老茶几后,她铺上暗红色丝绒桌布,又从窗台上采了几枝栀子花插进白瓷瓶里。
就这么几样简单的小物件,却让整个房间顿时鲜活起来。
等一切收拾妥当,她揉了揉因为搬重物而微微酸痛的肩膀,长长舒了口气。
“是时候去做点饭了。”她自言自语道,从军绿色挎包里掏出钥匙串。
八十年代的家属楼都是共用厨房。
苏晚晚拎着菜篮子走到楼道尽头,还没进门就闻到阵阵饭菜香。
透过缭绕的炊烟,她看见几个系着围裙的妇女正忙活着晚饭。
灶台边上还有两三个妇人围着剥蒜择菜,边做边聊天。
最显眼的是个圆脸盘的大姐,正麻利地翻炒着锅里的青菜,动作娴熟。
“哎哟,你是新搬来的吧?”圆脸大姐眼尖,一抬头就瞧见了站在门口的苏晚晚,手里的锅铲都没停,“我在这住了五六年了,头回见着你。”
“是呢,今天刚搬来。”苏晚晚温声应道,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菜篮子的提手。
“怪不得!”旁边一个留着齐耳短发的妇女插话,眼睛不住地往苏晚晚身上瞟,“这身打扮可时髦,头发盘得跟画报上的明星似的,皮鞋擦得能照见人影。咱们这栋楼里可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
苏晚晚低头抿嘴笑了笑:不骄不躁:“我是傅云峥的未婚妻,之前在老家养病,这才搬过来。”
“哎哟我的老天爷!”圆脸大姐手里的锅铲咣当一声掉进锅里,“傅家没过门的媳妇?我说怎么瞧着这么贵气!”
“可不就是嘛!”一个头发花白的大娘连连点头,“傅家那小子听说调去什么特种大队了,了不得啊……要我说傅家挑媳妇的眼光就是毒,这姑娘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
“就是瘦了点。”短发妇女凑近打量,“瞧这小脸白的,是不是病还没好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