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孕期该有的形状。你应该常常感到腹痛,时轻时重。且常伴反胃恶心,最近……是不是还在用艾草熏身保胎?隔着衣裳熏小腹,想借艾草温阳散寒之效固胎安神?”
“你……你怎么知道这些?我·……我从未对外人提起过……”
杨氏脸色骤变,声音微微发颤。
“不止这些。”
“我还看得出,就算这孩子勉强保住,生下来之后,恐怕也难平安顺遂,极易多病多灾,或是先天不足,或是命格孱弱,未必能活过周岁。”
沈行舟说得含蓄。
“你竟敢咒我儿子!”
“你这是恶毒诅咒!我肚子里可是侯府嫡长孙,未来的继承人!你一个续弦妇人,有何资格妄言生死!其实,大夫的确说过她先天不足,体质偏寒,胎气不稳。
怀孕前三个月,她确实日日熏艾草,早晚不停。
但现在胎象已经稳了,近半月来再无腹痛,脉象也渐渐沉稳有力,这才选了今日黄道吉日,去万喜寺还愿,以谢神明庇佑。
蒋氏心头原本翻腾的火气,因沈行舟这几句话瞬间消了大半。
“我们老夫人医术高明,几十年行医,诊过的孕妇不下千人,她说你肚里的孩子保不住,那就多半真的保不住。如夫人,你还是赶紧回家,老实躺着别乱跑,省得到时候丢了孩子还不知为何。”“一派胡言!尽是些酸腐妇人的妒忌之语!”
杨氏气得脸发青,胸口剧烈起伏。
“难怪你们家断子绝孙!膝下无子,便嫉妒旁人生育,见不得别人好!”
沈行舟并未动怒,只是静静地抬眼,回视她一眼。
“如夫人,咱们都是续弦进门,谁也不比谁高贵多少。你凭何这般趾高气扬?不过是同命之人,各自挣扎罢了。”
“你!”
杨氏一口气堵在喉咙,脸涨得通红。
“话是这么说,可我不是寡妇!我没死过丈夫,没披过麻戴过孝!你算什么身份?不过是个守寡再嫁的妇人,也配与我平起平坐?”
说完,她挺着肚子,脚步略显踉跄,狼狈地转身走回自己的座位。
可一路上,心里直打鼓,七上八下。
坐定后,她悄悄把手贴在肚皮上,一遍遍感受有没有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起初什么也没感觉到,心头越揪越紧。
直到掌心传来一点温热,她才稍稍松了口气,默默念了句“菩萨保佑”。
等杨氏一走,蒋氏捻着手中佛珠,一颗颗缓缓拨动。
“她这孩子,真保不住?刚才看你那神情,不像随口吓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