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惩处,难以服众,更难平息萧家那边的怒火。
再说了,谢行这脾气,从小娇纵惯了。
要是再这么由着他性子下去,不仅他自己,就连整个萧家,恐怕也得被拖入万劫不复之地。他就这么站着,眼神复杂,有怜悯,也有决绝。
谢棠听见外头动静,心头猛然一紧。
她原本正卧床养伤。
可一听母亲要打哥哥,她猛地从床上坐起,咬着牙冲了出去。
她一眼就看见谢行倒在雨中,浑身是血。
那场面惨烈至极,看得她眼前一黑,几乎要跪倒在地。
“小姐!”
杏儿急忙上前一步,扶住她的胳膊。
“娘怎么能这样狠心?”
谢棠的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
“她这是要打死哥哥啊!她怎么能下得了手?那是她的亲儿子啊!”
“您别管少爷了,先照顾好自己吧。”
杏儿含着泪劝道。
“大夫说了,您这脚伤得不轻,必须静养,不能乱动,更不能受刺激啊。”
可谢棠哪里听得进去?
她猛地一把推开杏儿,踉跄着就要冲过去拦人。
然而她刚迈出一步,便被两个从偏院赶来的粗壮丫鬟死死拽住胳膊。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她嘶声大喊,眼泪夺眶而出。
两个丫鬟一声不吭,只死命地将她往回拖。
她被拖进屋子,其中一人低声传话。
“小姐,夫人说了,让您别看也别听,她心里有数,不会真打死少爷的,您安心养伤就是。”谢棠气得浑身发抖。
她抄起手的青瓷茶杯,用尽全力砸向地面。
“啪”的一声,瓷片四溅。
她红着眼睛,嘶声吼道。
“萧从淮又没死!我哥手也伤了,脑袋也撞了,已经吃了苦头!他们凭什么还不放过我们?是不是非要我哥死了才甘心?你们一个个人心都是黑的!”
几个丫鬟见她情绪失控,一拥而上,将她按回床上。
她奋力扭动,可力气一点点耗尽。
最终,她再也动弹不得,仰头放声嚎啕大哭。
她一边哭,一边咒骂。
“萧从淮!你不得好死!三房的人,全是蛇蝎心肠!我谢棠若有来世,定要你们血债血偿!”她恨三奶奶!
恨萧从淮!
恨萧书瑶!
恨秋霜听!
那两个名字像刀子一样刻在她的脑海里。
她记得他们轻蔑的眼神,记得他们嘲讽的言语,记得他们在她最狼狈时袖手旁观的模样。
恨不得他们全都不得好死!
这一刻,她下定决心,非得嫁给那位正六品的五城兵马司副指挥不可!
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婚姻一把刀,一条通向权力的阶梯。
她不能再软弱,不能再眼睁睁看着亲人受苦。
她要权力!
她渴望权力。
她要的不只是体面的生活,而是一种无人敢欺的底气,一种能护住亲人的力量。
只要有了权势,谁都不敢再欺负她们。
她要把所有想伤害她的人,统统挡在外面!
张小娘打到棍子断了才停下。
谢行已经人事不知,倒在血水里。
张小娘心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