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怎么没有呢?”
“这是天生的,有的人长在下巴上,有的人长在眼皮上,我的长在鼻梁。”
声音也很好听,说话时候语速不快,低沉又温柔。
小女孩眨了眨眼睛,毫不吝啬地夸奖:“哥哥,你说话声音好好听。”
李雨弃偏头笑了下,双手搭在膝盖上自然下垂。
“哥哥,你长得也好好看啊。”
小女孩仰着头,脸上挂着天真的笑,仔细地看着他的脸,缺了两颗门牙笑得漏风。
“说吧,跟着我干嘛。”
“想跟你交朋友。”
李雨弃一愣:“为什么?”
小女孩也被问愣住了:“因为喜欢你啊,想你跟交朋友。”
李雨弃抿了抿唇半晌没说话。
小女孩双手捏住他的一角衣服,声音软软地:“好不好嘛,就这一次,交个朋友好吗?我叫司染,四年级二班的。”
声音黏软,竟带着几分央求的语气。
画面抖转:“斯野,求求你帮帮我好不好?好不好呀?就这一次?”
长大的司染和小时候的司染重叠,又分开,变成一左一右两个人,同时拽着他的衣袖扯着摇。
“好不好啊。”
“就这一次。”
睡梦中的斯野动了动唇,喃喃出轻若无闻的两个字:“好啊。”
只要你不嫌弃的话。
可梦中的少年他并没有说话,只是转了个身重新蹲下来,拍了拍自己的背。
“上来。”
小女孩勾住他的脖子,少年轻松地将他背起,穿越了麦田,穿越了时光。
少年背着小女孩埋着头走,走了好远,走到了世界的尽头,走到天昏地暗,大雨磅礴。少年脚一滑,栽进泥里面,顾不得身上的疼,却发现背上的小女孩不知道何时丢了,不见了,再也看不到了。
村口出来很多黑色衣服的人一起按住他,说:“你以后就不叫李雨弃了,该回去了。”
“回哪?”
那些人嘴里说出一个可笑的名字:“回家,斯野少爷。”
他曾是斯家丢出来的野狗,所以叫斯野。
现在,那个家又要他了。
李雨弃茫然,扯出一抹无奈地笑,头也不回地扎进池塘里。
水下的世界安静又祥和,除了冷了点,一点都不必陆上的人间差。有时候做一个淹死鬼,也不必眷恋于人间狗。
李雨弃主意落下绝不回头,闭目间却突然发现有人在水下拍他的肩。
一回头又是小司染在对他笑:“草草哥哥,你去哪了?我找不到你好难过啊。”
李雨弃悲喜交加,分不清脸上是水是泪:“真的吗?你找不到我,会很难过吗?”
会吗?
“会!”小女孩睁着大眼睛,给出用力明晰的答案。
可下一秒,少年双手箍紧却抓了一个空。
“别走,别离开我!”
斯野一怔,睁开眼睛,手背上吃痛了一下,是输液完毕,正在拔针。
拍在他肩上的是霍言的手。
“先生,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霍言疑惑地看着他,模糊间听到他说“难过”,身体还抖成一团。
霍言17岁跟着斯野,从未看过他有露怯的一瞬,可刚才那一刹那,感觉他梦中见到了什么他很畏惧的东西。
斯野视线焦距茫然,手背上的药棉没怎么按就给去了,枕头处的血珠还很明显地外冒。
他气色看起来不大好,揉着眉心哑声开口:“怎么了?”
霍言张了张口,实在不忍心现在这个时候告诉他这些烦心事,可又不得不让他做主。
“先生,我说了您别急。”
“夫人他,现在跟向玄少爷在一起。”
霍言尽力用委婉的措辞,避开绑架勒索这些字眼。
可斯野是何人,一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