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把三皇子这尊大佛送走，姜云崖打量着那副字画命人收了起来。
姜风眠凑了过来，“绝迹诶，能值多少钱呐？”
姜云崖无奈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这已经不是能用钱来衡量的了，鹤轩大人文才惊世，学识泰斗，令所有文人敬仰，可称得上千古帝师。他却在死前亲手烧毁了所有文籍字画，这幅山水图还是早年转送才得以留存，世间怕是再难寻得。”
“那果然很值钱，三皇子居然这么有诚意？”
姜风眠啧啧两声感叹道。
“恐怕来者不善。”
姜云崖眉心的忧虑更深了些。
“兵来将挡水来士掩呗。先看看他要做什么。”
“也只能先这样了。”
风平浪静地过了几天。
姜风眠又一脚把老王踹进了池塘，这回它已经学会熟练地游泳扑腾了。
“小姐，清远寺送香火钱来了。还说您要是得空也可以过去拜拜，最近参拜的不少人都说灵验。”不提这一茬，姜风眠都快忘了，老夫人佛堂里的佛像被她租赁出去了。
看到账目上的数字的那一刻，姜风眠眼睛都瞪大了，“这京城的香客都这么有钱的吗？什么时候寺庙都这么赚钱了。”
“毕竞是京城最大的寺庙，皇亲贵胄都时不时会去参拜，更别说一尊镶金的佛像，也是给足了前来参拜之人的面子，香火钱自然也就给的多了。”
姜风眠哂笑一声，“这京城人还真是有意思，连拜佛都要讲究面子。我倒是不知道这佛像有这么灵验，一方风水养一方佛，反正闲得无聊，不如去看看。”
“是，奴婢马上去准备。”
说来，关于姜云崖的满城传言中似乎也有这个清远寺什么古灯大师的一笔。传言或许会添油加醋的地方，但所谓算命却是事实，去看看这人究竟是真有本事还是歪打正着。
清远寺坐落在半山腰，一路上都是来来往往的人车马，有平民百姓，难民乞儿，也有王公贵族的车马。就算不是祈佛节也热闹得很。
“这位贵人，前方就是清远山，千阶台祈佛路，马车难行只能停在山脚。”
一小沙弥在马车外道。
“多谢提醒。”
姜风眠从马车上下来，抬头看着这一眼望不到头的山路。
“多谢贵人谅解，您的诚心佛祖都会看在眼里。”
姜风眠对小沙弥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走吧。”
来都来了，怎么着也得去看看这佛祖真身，参拜参拜。
“小姐，您的身子... ...要不我们还是...….…”
青玉虽然知道她没这么脆弱，但也许是她的外表太具欺骗性了，所以还是不自觉将她同孱弱挂上钩。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姜风眠对她摇了摇头。
以前在山里走得最多的就是山路了，这点对她来说就是小意思。
“是不是我平时太懒散了，才让你对我有这样的偏见？”
青玉思量了半晌，老实道：“ . . .是。”
姜风眠撇撇嘴，赌气似的大步往前走，还不忘嘴里嘟囔着，“我那是养精蓄锐。”
青玉在后面快步跟上。
一路上碰到不少人都是气喘吁吁地，反倒是姜风眠一个看起来面色苍白半死不活的病秧子走得最快最利落。
不少人瞧见了都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太虚了。
时辰来得早，走完最后一阶来到佛寺门前的时候反而清净了。
“清远寺”烫金的牌匾高悬于顶，门前两个僧人清扫着落叶。
香火气燎燎弥漫，萦绕周身，身上无形的压力都减轻了不少。
似乎站在佛门前沐浴香火，都算是度化。
气运功德圆满，这的确是处风水宝地。
既如此或许真有那么几分灵验，姜风眠来了兴趣，往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