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了瞪着他。
还没等她质问,谢闻先发制人:“这样,是不是又扯不平了?”
祝曲褀被堵得心慌。
她在心慌,谢闻却在心悸:“账得重新算了。”
不用算,账目一目了然,现在是她欠他一个吻。
“我……”祝曲祺缓缓撇开脸,被头发挡住的耳根也红了,“我不是故意的,不能怪我。你要算账,得找源头,也就是那个撞到我的人。”
谢闻表情随意,语调慵懒:“我不管,我只知道亲我的人是你。”
祝曲祺:……”
这不耍无赖吗?
“我说了不怪我!”祝曲祺没别的词儿了,翻来覆去就这么一句话,他爱听不听。
“嗯,怪我。”谢闻反其道而行,揽了所有罪责,“怪我站着不动,被人亲也是活该。”
祝曲祺:……”
这一招以退为进给她整蒙了。
这人前段时间是不是去报了什么教科班?
正尴尬不知所措时,祝曲祺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来电人是小酒。
小酒这通电话打得真是时候,不愧是她的亲闺蜜。
祝曲祺被人群推挤着到了边缘,干脆从中脱离,小跑到安静一点的地方接听。
电话那头的人大哭不止,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祝曲祺一头雾水,又很担心小酒:“出什么事了,你慢慢说。”
小酒只是哭,嗓音嘶哑。
祝曲祺无奈换了个问题:“你现在在哪儿?”
“在家。”
模糊的两个字,但祝曲祺听清了,稍微松了口气,在家至少说明她是安全的。
祝曲祺从另一个口袋掏出手机,打开微信,找到赵苒苒的头像,编辑了一条消息:【我这边出了点事,要先走了,你和云依好好玩。】
发完,祝曲祺一转身,谢闻在她身后。
“我现在没空给你个说法,我朋友可能遇到麻烦了,我得过去一趟。”祝曲祺发誓,她绝对不是在逃避。
谢闻没有急着找她“算账”,说:“我送你。”
祝曲祺想都没想就拒绝:“不用麻烦……”
还没说完就被谢闻出声打断:“这个点很难打到车。”
祝曲祺不信邪,这里人流量这么大,来来往往,怎么会打不到车。她刚点开打车软件,手腕就被一只宽大的手握住:“我的车就停在前边,走几步路就到。”
被拽着走了好几步,祝曲祺才反应过来:“……”
车停得确实不远,副驾的车门敞开,谢闻手掌挡在车顶,眼神示意她上车。
祝曲祺默叹一口气,恭敬不如从命地坐了上去。
路上两人没聊天,祝曲祺不知道小酒那边出了什么状况,有点焦急。
道路拥堵,车开一会儿停一会儿,谢闻时不时瞥一眼她,不清楚情况,也没贸然安慰。
车开进小酒住的小区,祝曲祺下车跑了几步,想起什么,又原路退回去,微微躬身跟车里的人道了声谢谢闻:“快上去看你朋友吧。”
祝曲祺跑远,进了楼栋,身影被关闭的门挡住。
敲开了小酒家的门,祝曲祺吓一跳,小酒脸上的妆被眼泪冲刷,糊了满脸黑色红色,屋里光线又暗,跟索命的恶鬼似的。
祝曲褀没尖叫出来都算她心理素质过硬。
地板上东倒西歪地躺着四五个空啤酒罐,茶几上几个外卖盒里的菜几乎没动过。
小酒已经喝得双眼迷瞪,冲着她咧嘴傻笑,下一秒,嘴一扁啜泣起来,声音渐大,最后嚎啕大哭。祝曲祺慌了:“别哭别哭,有话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