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雨看着他眼角的红血丝,有点心疼。
“我不困,经常熬夜习惯了。”
顾彬不由分说,把人拽上后座。
“我奶奶她们,真的不会再来找麻烦了?”
林熙雨心有余悸,已经让不讲理的老太婆折磨的有了心理阴影。
“不会了。”
顾彬心有成竹:“这回儿她们自家人估计正在闹腾呢,只有一个进入编制的名额,肯定会争破头。”事实如此,此刻在乡下的一家人,果如他所料,正打的不可开交。
林熙雨的小叔和小姑各怀心思,都想把自己的子女塞进去。
她的二叔也不是善茬,瘸了一条腿,愣是用拐杖把他小叔打的鬼哭狼嚎,逼着自己的老娘让步,把名额让给自己的儿子。
林熙雨的奶奶虽然偏疼小儿子,奈何老二有残疾,生活窘迫,她也不能做的太绝,对老二一家不管不顾一家人吵闹了好些天,最终还是她的二叔用性命威胁,为自己的儿子拼出了一个好的前程。二叔的儿子叫林宽,比林熙雨小一岁,早上了一年学,今年也是高中毕业。
他学习不太好,没考上大学,本来想再考一年,刚好有这个机会,放弃了复读,从乡下来到了城里。顾彬没有食言,果真让王帆出面,通过他爸爸建材商的身份,托关系把他塞进了济钢。
济钢是国企,工作稳定,福利也好,能在这样的国营大厂工作,是许多人做梦都不敢想的福气。林宽少年心性,尚且没有被自私自利的老一辈荼毒,算是林家少有的懂得感恩的孩子。
顾彬把他安排在城里工作,他也知恩图报,心甘情愿的当他的耳报神,把林家人的一举一动如实汇报。有了这个眼线,顾彬就能轻松掌握林家人的动向,只要老太太有一点歪心思,又想来找她的外孙女打秋风,他就能及时制止,打消她的想法。
林家人如何闹腾,林熙雨并不知晓,此刻的她,听到顾彬说不会再来,是真的松了一口气。从王府池子西街到东华街,骑自行车不过几分钟的路程。
两人进入大门的时候,姥姥和舅母已经回来了,王大爷一家人也在忙活着,准备搬家。
“唉,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姥姥看着堆满了院子的杂物,眼底闪过几分落寞。
“老街坊了,乍一搬走,还真是有点不舍得。”
王大娘看到姥姥,放下手里的东西,也走过来和她告辞。
“你家搬去哪儿?”
舅母趁机插了一嘴。
“七里铺。”
王大娘看起来心情不错:“那里建了一个大型的蔬菜批发市场,我家那口子好不容易才租到一个合适的铺面,就在批发市场里面,挨着卖肉蛋水产品的,客流量肯定小不了。”
“那敢情好。”
姥姥真心为她高兴:“这下你可算是安心了,不用再为租铺子发愁了。”
“你们住在哪儿?”
舅母不关心生意,只关心房子。
“就在批发市场附近,南全福庄里面。”
王大娘又笑着说:“也是赶巧了,南全福小学的一个老师,父母退了休想回老家,把自家住的房子空出来一间外租,我家那口子知道了,当天就付了订金,把房子租了下来。”
“你们一家五口人,住一间房?”
舅母目露惊讶:“能住开吗?太挤了吧...”
“挤是挤了点,这不是没办法嘛。”
王大娘尬笑:“老城区这一拆迁,想租间房子太难了,反正也就两年,我儿子和老伴在批发市场里将就着睡一下,熬一熬也就过去了。”
“两年啊。”
舅母听的唏嘘:“可不是一天两天,太难熬了吧。”
“生意人不讲究。”
王大娘自我圆说:“再说了,那个房子紧挨着南全福小学,我家孙子上学也方便。”
“这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