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国蹲在院里眉头紧锁,不知道陈东风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要让他们挣到钱才是好事。
许红豆却是琢磨出一点味道:“爸,东风说以后开个店铺收金银花,我们赚差价就行,你说他的意思是不是要让村里的人知道这个金银花值钱,村里的人才会自发去寻找金银花。
你想,从山里摘下来到晾晒完才一块五一公斤,我们就是全家人出动,一天也就赚十公斤,看似赚了十五块,其实也不多。
但是如果村里人都去摘,到处去找,我们一天收个几十公斤的金银花,转手一卖是不是就能赚得多了。”
陈东风这时也走了过来,天气太热,他就把衣服掀到胸口用两个手臂夹住,露出肚皮赞赏的看着许红豆:
“不错,就是这个理,山里那么多金银花,现在不摘过段时间就全部凋谢了,这不就白白把钱浪费了。
何况我们带着他们赚了一笔钱,让他们尝到甜头,那他们以后进山看见金银花是不是就和看见了钱一样。
一传十,十传百,知道的人越多,摘花的人也就越多,我们都不用上山,直接在家里等着收货就行,这才是做生意。
什么事都亲力亲为,扣着一点小钱不放,这事做不大的。”
陈东风嘴上在说话,眼睛却是嫌弃的看着小儿子陈云也。
陈云也此刻也学着他把衣服掀到肚皮上,靠在许红豆怀里说道:
“妈妈,兔子好可爱,你和爸爸说一声,这么可爱的兔子杀的时候不要叫我,要不然我不忍心吃它。”
许红豆揉了一下陈云也的肚皮:“那就不杀了,给你们兄弟两个养起来。”
陈云也慌忙摇头:“那不行,养兔子我每天还得拔草喂它,那不是耽误我自己的事,不能喂,还是杀了吃了。
再说,我还没吃过兔肉呢,还是杀了吧。”
陈东风摇摇头,一脸生无可恋,这小号是废掉了,还好大号很健康。
陈大国眉头紧锁的思考,陈东风也不说话,反手去摸烟,脸上也是露出烦躁之色,烟没了。
思索片刻,他也是踢了陈云也一脚:“去给我掰一截瓜藤过来。”
半废的小号提了一下裤子,屁颠屁颠就朝着墙角的瓜藤走去,抬手就要冲着活瓜藤拦腰拔断。
陈东风赶紧叫道:“枯的,拿枯的就行,不要祸害那些瓜。”
陈云也遗憾的叹气一声,这才垂头丧气的拿了一截枯瓜藤走了过来。
陈东风用镰刀把瓜藤两段削断,露出中空的内心,用手抹了几下,这才拿起陈大国的烟丝灌在一端,点燃火柴准备来一口。
没纸烟了,旱烟也得对付一口。
只是他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被旱烟的劲给震了一下。
一口入肺,陈东风再吐出,只感觉大脑传来微微的眩晕感,差点就升天,缓了好久才缓过来。
这一下,他再也不敢大口吸了,只是小口小口的吸烟解解馋。
陈大国瞥了要死的陈东风一眼,又装了一截烟丝在烟锅里吧唧了几口,这才重重的说道:
“那就按东风的意思做,毕竟这些主意都是他想出来的,可以试一试。”
王桂香现在反而是不想叫人了,而是焦急的说道:
“他爹,那一天不是白白损失了几十块。”
陈东风翻了个白眼懒得解释。
他太了解母亲王桂香了。
穷惯了的人,恨不得一分钱都不要花。
只要有洋芋吃,她坚决不会买肉,就算是出门一趟,票价要讲价,买什么都要讲价,带出去下馆子那更是不得了,从头到尾黑着脸,不是嫌弃菜点多了,就是嫌弃这些菜这么贵,吃一顿的钱拿回家里都够吃多少顿了。
久而久之,陈东风都不会带母亲去吃饭,甚至都很少提牛羊汤锅回家吃饭,实在是怕了母亲王桂香的唠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