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源于这场愚蠢的叛乱,源于更深层次的、姜吴所揭示的扭曲结构。保护木叶?保护火之国的安宁?此刻在眼前这幅炼狱图景下,显得如此苍白和讽刺。
姜吴的质问,在他心中激起了远比在会议室里看到伪证时更深沉的风暴。
他张了张嘴,最终也只是艰难地低下头,声音干涩却带着一丝解脱后的疲惫:
“结束吧……至少现在……这场战斗毫无意义了。”
他是在对三代和团藏说,更像是在对自己说。
富岳的身体微微抽搐了一下,那双因过度使用、反噬严重而暂时失明的万花筒写轮眼紧闭着,血泪已然凝固。
作为这一切混乱的引爆者,此刻却成为最深刻的祭品。
姜吴那番话,像一把钝刀,绞入他混乱的脑海一一宇智波的挣扎、对抗、所谓的维护荣耀,最终换来的,就是全族精锐死伤惨重,而根源,竟是……为了那些视他们为工具的大名和无法带来真正和平的体制?一种彻骨的寒意和荒谬感笼罩了他。
沉重的静默如同实质般压迫着每一个幸存者。
无需再多言语,姜吴展现的压倒性力量和他直指核心的宣言,已经撕碎了任何试图延续旧秩序的幻想。木叶,这块忍界大战中隐形的核心基石,已然崩塌。
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活着,然后去思考一个完全不同的未来。
这之后,战争的喧嚣如潮水般退去。
仅仅数日,弥漫整个忍界的火药味被一种诡异的、劫后余生般的沉寂取代。
“最后一块拼图了。”
雾隐村的渡口码头,姜吴收回望向远处迷雾笼罩海面的目光,低声说道。
海风带着特有的咸腥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血腥味。
他身边,照美冥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眼眸中却比离开时少了几分迟疑,多了几分决绝和……归属感。亲眼目睹了姜昊如何只手逆转战争之乾坤,如何点破忍界最深沉的脓疮,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目标,绝非一个雾隐村能容纳。
而雾隐的黑暗,也必须由他来终结。
码头上忙碌而压抑。
雾忍们搬运着物资,神情麻木而警惕。
空气中弥漫的肃杀气氛比姜昊离开时更加浓厚。
墙壁上残留着干涸的深褐色血迹,一队戴面具的暗部沉默地押解着几名锁链缠身的犯人走过,引来看客们冷漠或恐惧的目光。
血雾之里的余毒,依旧深入骨髓。
两人没有丝毫停留,径直穿过混乱的码头,走向村子核心。
目标明确一一水影大楼。
雾气浓得化不开的铁灰色天穹下,水影大楼如同盘踞在礁石上的铁灰色巨兽。
沉重的铁门在姜昊面前自动向两边滑开,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一股混合了陈年文件、潮湿石壁和若有若无血腥气的阴冷空气扑面而来。
走廊两侧执勤的暗部忍者下意识绷紧了身体,手按向忍具,但当看清来人是姜吴时,紧张感又瞬间被更深的敬畏压下。
他们如同泥塑木雕般肃立,不敢直视那双平静得可怕的眼眸。
照美冥无声地退后半步,隐入门侧的阴影,像一柄收于鞘中的利刃。
姜吴的脚步踏在冰冷光滑的石板上,声音在死寂的长廊里清晰地回荡,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所有人的心弦上。
尽头那扇巨大的、刻着雾隐波纹徽记的门扉,虚掩着,泄出一线更为阴沉的灯光。
吱呀
姜吴推门而入,偌大的水影办公室里,光线昏暗压抑。
三代水影没有坐在那张象征最高权力的宽大靠椅上,而是背对着门口,孤零零地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身体绷得笔直,正透过深色的玻璃,眺望着下方笼罩在稀薄血雾中、死气沉沉的村子。
空气沉重得如同凝固的水银。
“你回来了。”
三代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