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来也站在空荡荡、几乎只剩下基础结构的地下室中,指尖划过冰冷、过分洁净的地面。
刺目的白色灯光下,团藏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和蛇眼中闪烁的阴冷寒意,都无声地宣告着一个事实:他被彻底耍了。
“证据?”
团藏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打破了死寂。
“自来也,你看到的证据在哪里?就是这根来历不明的管子?”
他指向自来也带回来的染血管线,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讥讽:“医疗部每日处理无数伤患耗材,也许是你不慎从哪个角落带出来的废弃管也说不定。”
“仅凭此物,便污蔑木叶长老和同伴大蛇丸进行非法实验,指责暗部协助犯罪……自来也,你身为三忍,行事如此鲁莽,不怕寒了前线忍者的心吗?”
三代火影猿飞日斩的脸色比任何时候都要凝重。
空荡的地下室像一记无声的重锤,击碎了自来也带来的震惊和愤怒所带来的确信。
他拿起那根管线,仔细感知着上面残留的微弱柱间细胞查克拉痕迹一一这确实可疑,但也正如团藏所言,单凭这一点,在眼前这片“净土”的强烈反衬下,太薄弱了。
他甚至无法确定这管线是否真的出自这里。
“我亲眼所见!”
自来也低吼道,目光如电般射向团藏,“那些培养舱!那些被囚禁的忍者!大蛇丸正在用活人做实验,就在你眼皮底下,团藏!你敢说毫不知情?!”
“放肆!”
团藏厉声呵斥,拐杖重重顿地。
“无端指责,目无尊长!地下三层本就是暗部核心重地,偶尔调整布局、清理废弃设备有何不妥?至于你口中的“囚犯’、“实验体’,更是荒谬绝伦!三代目,暗部的纪律性和忠诚你最清楚,岂容外人如此构陷?!”
他故意将“外人”二字咬得极重,矛头直指自来也并非常驻暗部的身份。
三代握着管线的指节发白。
一面是爱徒的赌咒发誓和眼前的确凿疑点,一面是根深蒂固的长老、掌控着最强隐秘力量的团藏,以及一片无法反驳的“清白”现场。
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艰难抉择。
村子的稳定,高层的团结,这些无形的枷锁比任何敌人都要沉重。
良久,三代长叹一声,声音带着深深的疲惫,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此事……到此为止,自来也,你的举报我会命人详查,但团藏和暗部,没有确凿证据前,不可妄加揣测,大蛇丸的行踪我会亲自过问,都散了吧。”
他的目光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还有一丝深藏的痛苦。
他需要时间,需要无法辩驳的证据,而不是一场注定撕裂村子的内耗。
自来也浑身一颤,不敢置信地看着老师那张布满皱纹、写满倦意的脸。
“老师?!”
他几乎要再度咆哮出声,却被猿飞日斩眼神中深沉的告诫和无力感硬生生压下。
那是一个身不由己的困兽的眼神。
团藏嘴角勾起一丝转瞬即逝的弧度,对着三代微微颔首:“三代目明鉴,暗部会全力配合您的调查。”那恭顺的表象下,是冰冷的嘲讽。
自来也看着团藏带着暗部成员像一群沉默的乌鸦般离去,拳头捏得咔咔作响,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渗出鲜血也浑然不觉。
“老师……”
自来也的声音沙哑,带着不甘和心痛。
三代疲惫地摆摆手,阻止了他的追问,目光落在自来也紧握的拳头上:“你所说的那名实验体……人在何处?是否安全?”
自来也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把他安置在村外西郊的废弃猎人小屋,有人看守。”“带我去见见,或者把人秘密接回,严加保护,绝对保密,他是关键的人证,绝不能再落入他们手中。”
三代的声音低沉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