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城。
华灯初上,明月高挂。
福威镖局。
偌大的宅院里,镖局的镖师和趟子手,联合长乐帮的帮众化作明哨暗哨,遍布在每个角落,对外面觊觎辟邪剑谱的武林人士严防死守。
花厅。
“唉~”林震南坐在太师椅上,手里端着茶盏,闻着沁人心脾的茶香,却半点也没心情品尝,愁眉紧锁道:“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这日子什么时候算个完啊?”
“真是岂有此理!”林夫人亦是烦躁不堪,怒骂道:“要是让老娘逮到乱嚼舌根子的人,我非把他舌头割下来,再把他大卸八块不可。”
“总镖头,林夫人,稍安勿躁。”贝海石坐在旁边,轻摇折扇,气定神闲道:“敌人虽众,但大多是些二三流的人物,有华山派和长乐帮在,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的。”
林震南忧心忡忡道:“话虽如此,但是城里聚集的高手越来越多,遍及黑白两道,只怕有些人利欲熏心,为了剑谱会不择手段。”
贝海石笑道:“论起不择手段,长乐帮也是行家里手,总镖头不必担心。
况且出头的椽子先烂,第一个动手的人要么是蠢货,要么就是艺高人胆大。
可话又说回来了,以帮主如今的武功,便是当今五绝之流也得掂量掂量,是否能禁得住帮主的报复,遑论旁人。
真正的高手都是聪明人,在帮主到达之前,他们是不会轻易出手的。”
闻听此言,林震南夫妇神色稍缓。
“可是老夫近日听闻,连帮主被岳不群带人偷袭,以至身受重伤,就算他来了也未必镇得住城里的高手。”说话之人是个年逾古稀,满面红光,白须及胸,精神矍铄的老者。
“外公,这消息肯定是假的。”林平之道:“就凭岳不群那帮人的武功还想伤我大哥,再练二十年也不够。”
“我的好外孙,你莫非忘了那个会罗汉伏魔神功的人?”老者正是林平之的外公,金刀无敌王元霸,听闻女儿女婿有难,专程带人从洛阳赶来相助。
“反正我是不信。”林平之摇了摇头,目光转向贝海石,问道:“贝先生,我大哥走到哪里了?”
贝海石道:“根据沿途分舵传来的消息,最迟明后两天便能抵达福州。”
林平之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道:“劳烦贝先生帮我传信,务必在大哥入城之前交给他。”
贝海石诧异道:“少镖头可是有了什么计划?”
林平之挺了挺腰板,正色道:“我爹说得对,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我要给他来个彻底的了断。”
贝海石叫来了厅外的展飞,吩咐道:“展香主,此事关系重大,你亲自去办。”
众人又闲聊了几句,贝海石毕竟是外人,喝完茶后便借口巡视离开了花厅,只剩下林家人和王家人以及李莫愁。
“平之啊,有个问题舅舅不知当不当问?”开口的人是林平之的亲大舅王伯奋。
林平之不禁好奇道:“舅舅请说。”
王伯奋道:“你已经练成辟邪剑谱,为何不将上面的功夫教给你爹?
如此的话,你们爷俩联手,眼下的局势也就不会这么紧张了。”
此言一出,林震南夫妇的脸色都有些不自然,他们已经从林平之口中得知了辟邪剑谱的秘密。
只是‘欲练此功,挥刀自宫’这句话,断然不能告诉王家人。
一旦林远图是个太监的事情泄露,哪怕双方是姻亲,日后林家也会因此在王家面前抬不起头来。
林平之道:“舅舅有所不知,剑谱经年日久,我找到的时候,开篇部分已经被虫磕了,碰巧缺失了最关键的入门心法。
强行修炼的话会走火入魔,导致全身僵瘫而死,这是我亲身经历的结论。
若不是大哥碰巧路过,听到了我的惨叫声及时搭救,外甥现在早已是个